他的家庭，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神秘的存在，就算当年自己跟他那般亲密的时候，也从未提起。

好像那于他而言，就像一个禁忌一般，容不得人去触碰。

家里的电话，在陆北寒开完会之后，再度打了过来，这一次，他正坐在车上，准备回军区，本想挂断的，但又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去面对，所以按下了接听键。

“喂！”声音，带着一丝怯怯的不确信，但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北寒吗？我是你爸爸。”那边，传来了一苍老的声音，但却中气十足。

原本揪起的心，在这一刻，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才发觉，就算多年不联系，血缘这东西，也还是阻隔不断的。

“有事吗？”语气冰冷而又疏离，只是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内心的翻涌。

那边，有着短暂的沉默，然后才再度开了口，“我好像记得，你在花城服役对吗？”

“嗯！”陆北寒的心底，掠过了一丝嘲弄，但他没记错，感觉已经纯属不易。

“还在部队混吗？就没有想过要退伍回来。”那边，试探性地问着。

但感觉不是想要他回去，而是想拉近些距离，然后跟他提要求。

“部队很好，没想过要离开。”至少在部队，他还感觉自己是个被需要的人。

“哦！那好吧！你喜欢便行。”那边，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陆北寒深吸了口气，然后直奔主题，“有事就说，我这边很忙。”

“是这样的，你妹妹，她考取了花城的大学，想着让你多照顾一下。”一听他语气有了不耐之色，那边赶紧把问题给摆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陆北寒此刻，已经分不清心底究竟是失落还是庆幸了。

失落的是，他打这一通电话，并非是因为关心自己，庆幸的是，这些年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个家，始终没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