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那些声音还在不停传入耳中,余晚眉心蹙得越发紧。
……
何楷还在顶楼吃早饭呢,季迦叶突然折回来。他睨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
季迦叶抬手,示意道:“再抽支烟。”
拂过他指间夹着的细细的香烟,何楷还是睨他,笑道:“不像你啊。”
季迦叶沉默。
望着远方青色的天际线,他的眉眼萧肃。
安静了不知多久,季迦叶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要逃避的时候?”他斟酌着字眼。
“当然,”何楷说,“比如手术失败,就会很难面对殷切的家属,觉得自己很无能。”又问他:“你呢?”
季迦叶说:“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只是偶尔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们认识久了,何楷算了解一点季迦叶。这人极少有情绪的波动。再冷再热再痛,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跟铁石心肠似的,现在突然这么说,何楷是真好奇,“怎么说?”他打听。
季迦叶只是说:“突然有点愧疚。”
“你以前都不会愧疚的么?”何楷不可思议的挑眉。
“不会。”季迦叶如实回答。
这么冷漠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季迦叶面色依旧淡然,似乎没什么不对。
这人是真的冷漠啊。
何楷心底悄悄叹气。
似乎没什么需要再说的,掐灭了烟,季迦叶说:“走了。”
“真走了?”
“嗯。”
季迦叶头也不回,摁了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