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话语飘来，顾毅羽双眼泛红，右拳伸出，法涅斯一愣，随之反应过来，扬起嘴角，同样伸出右拳，碰撞声虽小，却在两人心中掀起千层浪花。

带着不舍神情，法涅斯的身形彻底消散，化作道道泡影，飘荡于这寂静空间。

顾毅羽伸出手掌，将泡影牢牢握于手心，眼眸不由坚毅：“放心，总有一日会重新相聚，毕竟，我们可是兄弟啊...”

缥缈言语落下，周遭冒出裂痕，逐渐蔓延这一望无际的空间，伴随细微咔嚓，空间轰然褪去。

放眼望去，尽是黑色海域，海怪翻腾，深海之中，不少血眸狠厉瞪来，可仅是对上目光，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暗之外海，不受法则约束，却又同根同源，哼，当年倒是留了不少措施，看来你也并非一根筋。”

俯瞰暗之外海的海眼，那摄人心魄的漩涡，顾毅羽双眼微眯，右手轻抬，顿时，整座暗之外海颤抖一分。

旋涡之中，陡峭山崖淡淡浮出水面，其山巅，一柄浑身黯淡的长剑矗立，剑刃锈黄，且坑坑洼洼，宛如毫无用处的废铜烂铁，可顾毅羽抚摸剑身，眼眸却流露感慨。

“又见面了...”

说着，开天从体内飘出，化作晴羽，她紧盯着破烂长剑，目光迟疑。

“主人，为何我能感觉到，这柄剑的气息...”

“你没猜错，她曾陪伴我无数岁月，也是无可替代的好友，可在与第二王座对抗中，为保护我遭受偌大伤害，剑身报废，意识不甚泯灭...”

“不过，她的一缕剑魂侥幸逃脱，融入我灵魂深处，沉寂数久，最终演化成新的意识与个体。”

“故人已逝，无可逆转，但所留下之物，我会好生利用，晴羽，你与她本质相同，若汇入主身，想必对你颇有益处。”

晴羽点点头，闭上眼眸，身形再次化作开天，剑身泛起淡淡银芒，飘向破烂长剑。

那本黯淡无光，宛如废铁的长剑，剑身竟微微颤动，紧接，在他的注视下，两柄长剑融为一体，气息交织，剑魂不断缠绕。

霎那间，银芒冲破云霄，沉寂许久的剑鸣声飘出，周遭意有所图的海怪如潮汐般褪去，顾毅羽眼眸微动，这道声音，倒是许久未曾听到了。

眼前，长剑银光渐褪，剑身通体湛蓝，剑刃上的圈圈神韵普遍百里，照耀本应灰暗的暗之外海。

“气息遥似当年，不...不止于此，且还胜过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