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衣领上的湿漉感，空手指微弹，映入眼帘是双胀红眼眸，他的眼角泛起泪光，缓缓抬起手掌，轻抚着荧的面颊：“荧...”

“空？空！”

荧擦去泪水，纤手握着空的手掌，环绕其脖颈处，紧紧搂住不愿松开，神情哽咽道：“空...这一次不要再离开我了...”

“对不起，荧...”

看着两人相互拥抱和解，顾毅羽转而凝视黑影，看着他咯咯桀笑，眉头皱起。

“塞列欧斯，即使你打败我的奴仆，那也阻止不了本体的降临，只需一时辰，深渊便能将该死的蛋壳击碎，彻底吞噬提瓦特。”

“怎样，是不是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好好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吧！”

“聒噪。”

他眼眸闪露冷色，璨星挥出，黑影斩灭，可笑声却不断飘荡，那逐渐破碎的天空外，浩瀚星空中，一双赤红血眸正死死瞪着他。

顾毅羽与其对视，面色依旧平淡，甚至有些嘲弄：“我可不愿等死，拯救提瓦特的方法自然是有。”

话落，星空血眸瞪大，怒吼声让整座提瓦特为之颤抖。

“塞，塞列欧斯！你这个十足的疯子！这样做的代价之大，你又会得到什么？！”

“我自然明白，也乐意去做，你就当我兴趣使然吧。”

身侧，倾听一切的荧不明所以，空则挣扎起身，对着顾毅羽拱手言谢：“感谢救命之恩，若非是你，我恐怕早已被深渊腐蚀心智，成为一名真正的傀儡。”

“可你既是恩人，那我必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是要舍弃自我，成全众生的办法。”

空眼眸复杂，荧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心中一咯噔，看向顾毅羽：“毅羽，你...”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顾毅羽淡淡摇头，看着不断碎裂的天空，轻叹一声，身形悄无声息的消逝。

当再次睁眼，已然身处于一片草地，四周光秃樱花树矗立，不远处，白色倩影怔在原地，他轻声唤道：“绫华。”

话落，倩影一怔，猛然回眸，当看清熟悉的面庞，胀红眼角再次滑落泪水，她踏起脚，步步逼近，最终扑进顾毅羽的胸怀轻声抽泣。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关于你的一切...对不起，毅羽，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这不是你的错。”

顾毅羽轻声摇头，抚摸着绫华发丝，感受到那许久未曾闻到的绯樱味，他垂下眼眸，绫华并未察觉，反而脸庞浮现欣喜。

牵起他的手腕，闲庭走去，倚靠于樱花树下，绫华眼眸柔情似水，轻声道：“毅羽，这些日子，都陪着我，好吗？”

樱花枝摇，香瓣凋落，顾毅羽并未回应，伸出手，将一片樱花瓣握紧掌心，攥成粉末，眼眸愈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