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两人之间少了些许距离,多了几许暖光。
“怪不得,你要主动暴露光明玄力。”黎娑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通过主动暴露巨大秘密来建立信任、拉近距离反而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唤醒对方的‘认知’。”
“没错。”云澈不紧不慢的回道:“我曾不止一次的感叹,固存的认知在某些方面堪称最可怕的东西。”
“你看,”他不无得意的道:“出于对‘光明玄力’的认知,她在底层认知里便已认定我是至纯至善之人。连我自认无情,哪怕亲眼目睹我凌虐对手,杀人无情,她都会替我找到否认的理由……哦,铁证。”
“……不无卑劣。”黎娑评价道。
云澈无所谓的笑笑:“在我雾海遇到她的那一刻,便已是卑劣的开始。”
黎娑:“不过,你似乎失败了。”
“失败?”云澈眉梢动了动:“怎么说?”
黎娑徐徐道:“你的本意,应当是让她对你生出男女之情。但她方才有言,你的姿态像她的父亲。如
此,又怎会生出男女之情。”
“这你就不懂了。”云澈施施然道:“她涉世之浅,一眼可见。如此,她此生接触最多,最为崇拜、依敬,所能想象到的形象最高大的男子,毫无疑问是她的父亲。她与我的交谈,也总是不经意提及‘父亲’二字。”
“所以,她随口的这句话,算是在潜意识里将我与他父亲的形象临近,这非但不是失败,反而是一种亲近、信任甚至些许崇拜的转移,是再好不过的状态。”
“……??”黎娑无法理解,无言以对。
“哦,我忘记了。”云澈恍然:“你没有父母,自然难解。”
“……”黎娑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股极不正常的渊尘波动从后方传来。
云澈迅速转身,画彩璃也同时发出一声惊吟:“快看!啊……难道是……”
视线所及,方才那个被云澈一剑贯身钉地,气机已绝的中年男子竟周身灰雾缠绕,周围的渊尘如被无形之力牵引,狂涌向他的尸身。
而这具已无生机的躯体却没有就此被渊尘吞噬,而是一点点变得漆黑。随之,竟缓缓升腾起一股狂暴的阴寒玄气。
吱!
灰雾下的躯体动了,双腿支撑着被巨剑贯穿的躯体,缓缓站了起来。
他周身灰气环绕,能隐约辨认的面孔灰白如尸。而一双眼睛,赫然放射出两点近似于渊兽的恐怖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