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在之前？咱们还在哪里见过？”

“是在照片里见过。”菲菲道，“爷爷从林场回来后，带回来不少照片，他总怕把你、姐姐和姐夫忘掉，就时常翻看照片，念叨你们的名字，我见过你们林场知青的大合照，一眼就认出了你，不过那时候我还不太确定呢，直到你来看望爷爷，我和你正式相见，我才确定，你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兵哥哥。”

杨子诺恍然大悟。

难怪菲菲和他自来熟呢，他当时还以为小姑娘就是那种和谁都自来熟的性格。

原来只是对他一个人热情呀。

杨子诺心里喜滋滋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曾经救过你呢？”

这是他的另一个疑问。

菲菲嘟着小嘴说：“我以为你一见到我，就能想起当年的事情呢，可谁知都认识你好长时间了，你都没反应，我就确定，你把救过我的事情给忘了。”

杨子诺：“……是我粗心了。”

当时他高烧了好几天，脑袋烧得有点迷糊，的确不太记得了。

他连自己上过报纸，当了匿名英雄的事情都不知道呢。

“再加上我当时年纪小，爷爷看我看得很紧，我又怕一早告诉你，你会退缩，躲避，我就没说了，我想等我长到可以谈恋爱的年纪，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这不是就选中了新婚夜吗？”

本以为会给杨子诺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却搞出了一场乌龙，害得二人的新婚夜差点毁掉。

杨子诺心中愧疚：“菲菲，这件事我应该自我检讨。”

菲菲莞尔一笑：“我已经不生气啦，你只要记住，我心里从来就没有别的男人，一直都是你。”

十岁的菲菲对杨子诺，是感激不尽，十五岁的菲菲对杨子诺，是崇拜有加，十八岁的菲菲对杨子诺，是怦然心动，如今的菲菲对杨子诺，是无尽的爱意。

“嗯。”杨子诺应声道。

他将小媳妇搂入怀中，温柔地吻着她的发顶。

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护这份美好的感情。

杨子诺也的确做到了，此后一生，二人相伴七十年，养育了一儿一女，尽享天伦之乐。

结婚七十周年的那一天，已经九十多岁的二人携手拍了纪念照。

两位老人在儿孙的簇拥下，幸福地笑着，看彼此的眼睛里，依然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