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到抻起衣袖擦眼泪。衣袖下滑,小臂上裹着绷带。
“哭起来丑死了,我没兴趣看。”花兰青直视蓝极,“蓝极,你做的事儿令我不爽。我一向任性,我过得不滋润,你也休想舒坦。”
“每次你用这个表情看人的时候,就会发生倒霉的事情。”蓝极说,“我倒霉的次数够多了,这一次换你来好不好。”
花兰青抬头,笑了一下,“总算学会抢下先手了。”
“清茶煮沸,棋桌已经备好,你肯入座吗?”
“乐意之至。”
“好。”蓝极笑得眉眼弯弯,抬起右臂,“经纬楼的经算子,你可相熟?一生都在治病救人,出身经纬楼,受人敬仰多年,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好狠的心肠。你胳膊上的剑伤就是经算子包扎的。受人恩惠,恩将仇报,你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
“恩将仇报?!你怎么会这样想?”蓝极不赞同道,坚持自己的那套理论,“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有什么意思,乏味平淡,当然来点儿动静更鲜活呀。有苦才有乐,我这是帮他重新找回生活的快乐呀。”
蓝极向来柔和的眉眼中有几分雀跃,那是找到好玩儿的东西时才展现的期待,“不出一个月,经算子满手血腥,众叛亲离,世人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
付长宁一直把经算子当成亲哥,她要怎么受得了。
花兰青说,“假如经算子会死,他亡故之日,就是你身陨道销之时。”
“我没说要经算子的性命,你却要我死。究竟是谁狠啊。”蓝极叹了口气,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不如说,他十分期待,“那就这样说好喽。
一个月后,我们自见分晓。”
蓝极手执九孔碧箫挑起茶壶,哼着歌儿,快快乐乐地离开。
晚上。
付长宁面前摊开无数册子。
花兰青推开门,端了一盅排骨汤,“饿了吧,喝点儿汤。你女儿亲手挑的排骨。”
“经算子有一个哥哥经天子,经纬楼上任楼主,已经故去。经天子与我爹交好,也是菩萨心肠。我翻遍所有有关他们兄弟和经纬楼的书籍,清清白白,比我的脸还要干净。”付长宁拧着眉毛,“罗浮山这场祸事,众人万分敬仰经算子,称他活菩萨,怎么可能会众叛亲离、世人群起而攻之。”
“想不出头绪就别想了,不如一起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