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成了僵局。
她坐在那,浑身写满了抗拒和僵硬。
直到鹿袁先收回目光,他继续看电脑,口吻如同对待其他病人一样,“今年多大啦?”
满月哽了哽喉,还是选择回答:“二十三。”
“周岁吗?”鹿袁问。
满月点头。
“有过往看病史吗?”
满月说:“有。”
“大概什么时间?”
满月陷入回忆,轻声说:“很久了。”
鹿袁抬眼看她,大概示意:多久?
其实满月一直没有向前走过,她也没有停在过去,只是永远活在当下,她不会展望未来,这说明她没有期待,不会沉浸过往,意味着她不会自省。
过一天算一天,这叫敷衍了事。
她敷衍太久了,猛地回到过去,有一种被拖拽的疼痛感,一顿一顿的。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画面逐渐变得陌生,又慢慢熟悉。
人的情绪是可以根据熟稔度调整的,见到经历过的熟悉场景,即便过去很多年,情绪还是会一下子回到当下。
她记得那天是个好天,她有一道数学大题一直没写出来,好朋友在等她,她不想对方一直等,就让对方先走,因为她觉得满弈会来找她。
不知不觉就很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冷空气随着夜幕一起降临,满月本想出去看看雨到底下多大,结果出门就撞上一群男生揪着一个男生。
那群男生头发染得五花八门,衣服也奇异,显然不是在校学生,倒是他们揪的那位,是学生。
满月不认识那个男生,可能是别的班的。
她看对方鼻青脸肿,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又害怕那些满身烟味的男生。
她想着要不就先假装没看见,然后再去找门卫,或者别的老师,却不想她刚要回班,就被其中一个人叫住。
“喂。”
满月脚步一顿,后背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