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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醉

“新年快乐。”宁小轩重复道,然后听到那头再也没了声音,手机屏幕慢慢熄灭,他还站在露台上。

耳边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干嘛呢?这儿风这么大。”

宁小轩回头,看到是邬淮清。

他笑起来,说:“你管我?你和浓浓甜蜜恩爱,还有心情慰问我这个孤寡老人?”

邬淮清食指在白色围栏上轻轻敲了下,说:“来吹风,酒喝得有点儿多,头疼。”

宁小轩又点燃了一支烟,望着外边,没接话。

“刚和谁打电话呢?”邬淮清睨了他一眼,问。

宁小轩听着他状若无意地问着,忽而闷声笑了起来,笑声像是喝醉一般。

邬淮清索性不再拐弯抹角,径直问:“骆洛?”

烟灰被风吹走,宁小轩听着这个名字,缓慢地点了点头,笑着笑着,他的面色变得阴沉,带着难以言明的痛苦。

邬淮清皱起了眉,又敲了敲围栏,说:“到此为止吧。”

和宁小轩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邬淮清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想起前一段时间,某天早上,宁小轩给他打电话。

当时是祝矜接的,后来他回过去,宁小轩在电话里吊儿郎当地问他:“你说,我去法国读个学位怎么样?”

邬淮清当时听到这话,只觉得他在抽风,嘲道:“你能听得懂法语?”

谁知他说:“能呀,我可是语言小天才,学了半年呢,现在日常交流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再说还可以说英语。”

邬淮清心中讶然。

毕竟宁小轩当初上学时,一直就是个对学习没什么追求的咸鱼,能不主动便不主动。

虽然大学去了北外,但毕业后直接进了一家养老的单位。

他还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当时就直接报法语了,非学什么德语和西语。”

邬淮清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直截了当地让他打消念头。

以前他不赞成他和骆洛要在一起的想法,现在事到如今,是更不会赞成的。

邬淮清看着他指间夹着的那簇猩红色,调侃道:“以前也没看出你还能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