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找了他十几年的月山朝里,只和对方有过几面之缘的江户川柯南,因为一次巧合窥见那点旧日残影的诸伏景光,降谷零,被护着长大的灰原哀,赤井秀一......他们会一直记得他,却又不会像是对待春日川柊吾那样,时常平淡的谈起。
可谈起的实在太少。
他们大多是匆匆见面,即使和对方有过最多相处的诸伏景光,把那些所有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也凑不足两天。
羽谷缈从来不暴露自己的喜好......他根本就没什么喜好,原本对于品酒和调酒的那点消遣在牙齿被安装上定位器后也烟消云散了。
大概只有偶尔,灰原哀和那位现在经常待在咖啡厅里看书的月山朝里单独坐在一起时,会说出一个心照不宣的‘他’这个字来。
没什么能聊的,能想的却很多很多,像是夏天湛蓝的天空一样无限延长下去。灰原哀和诸伏景光都有些沉默的在沙发上坐着,直到这个家现在法律上的所有者推开门,走了进来。
像是早早预感到这里有人在一样,看着客厅内的两个人,月山朝里没有表露出丝毫惊讶的情绪,他从主卧衣柜最上方的地方翻出了一个不大的箱子,将它交给了灰原哀。
“我想这应该是他给你的。”
又是这个心照不宣的‘他’。灰原哀沉默着接过,在里面看见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可以称得上礼物的东西。
季节限定的手包,小巧漂亮的胸针,祈福寺里随处可见的纪念品,看上去不太稳当的手作风车......
即使他们早已在那一次后形同陌路,羽谷缈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习惯,在每一次出任务时买下沿途小店里看见的,觉得她会喜欢的东西,然后一声不响的把它们都封在箱子里,放在衣柜上面,直至今日才终于被送到灰原哀的手上。
“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了,准备过两天把这栋房子卖掉。”在许久之后,月山朝里用一种略带商量的语气对其他两人说道。
灰原哀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在那个名叫吉田正原的厨师和她都离开波士顿那栋小别墅后,无论是灰原哀还是羽谷缈,大概都再也没有了可以被称之为‘家’的住所。
把这些属于羽谷缈的东西收拾好拿走后,这里也不过只是一个房子而已。
女孩和诸伏景光一起,帮月山朝里将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妥当了。
要离开时,被问起想要带走什么,诸伏景光思索了许久,只拿走了一个很小巧的酒杯,很久前,他把那人从封闭的衣柜当中拉出来后,羽谷缈就是在简易的吧台上,用这只酒杯装了制好的y。
离开时已经接近傍晚,月山朝里将大门用钥匙反锁好,诸伏景光站在一边,看着渐渐合拢的门和门内搬走其他东西后,再没有一点痕迹的房间,忽然想到最后那一封短信。
[谢谢。]
单从这一行字,他就能笃定,最后羽谷缈是选择了自我了结。
诸伏景光尊重这个选择,但是...也只是遗憾。遗憾他掩埋于组织的废墟当中,没有在举起那把手.枪之前,抬头看一眼那天分外耀眼的太阳和夕阳。
再更深一点,遗憾在几十年前那个放学的下午,背着书包往家里走去的男孩看见不远处找不到路满脸焦急的老人,没有丝毫犹豫的上前帮助,从此,走向了一条无法回头的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