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突然被重提，像是一封陈年书信被人慢慢熨平上面的折痕，把曾经的故事摊开在外人面前。

黎想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他没有经历过父母的那个年代，也没有遭受过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重重阻碍，所以听外婆说起过去的往事，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个印象。

他搂着傅念，边想边继续说，

“我外婆说，当时我爸带着我妈到这里来躲雨，结果我妈把那件卫衣穿了回去，这才被我外婆发现了端倪的。”

屋外的这场雨，跟那年那场大雨没有太大的区别。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没了，像是又要重复当年熟悉的剧情。

傅念窝在他坚硬的怀里，随手揪着他的衣料，好奇地问道，

“那你外婆当时是反对吗？”

“嗯。”黎想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声音低低沉沉，

“后来她把我妈转学到了另一个城市里，想阻止他们见面。”

傅念闻言稍稍坐直了身子，

“那不是差点就没有你了？”

黎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带着宠溺，

“对呀！早恋是洪水猛兽，所以我外婆才会痛下决心棒打鸳鸯。差点你就遇不到你男朋友了！”

傅念被他揉得有些舒服，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故意问道，

“那你爸妈怎么没有阻止我们？”

黎想勾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缠在自己的指尖上玩弄着，

“阻止我们干嘛呢？我们也没有早恋啊！况且我外婆最后还不是也妥协了。感情这种事外人的阻挠是最没用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份感情有多么来之不易。”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极其不在意的样子。

傅念看了他一会儿，故意若有所思道，

“那我们也太顺利了吧？感觉没有经受过考验的感情都走不长远呢。”

黎想眸色沉了下来。

他捏起在自己怀里作死的小妖精的下巴，欲念沉沉地反问道，

“那你想怎么样？”

傅念看出他的不悦，立刻识趣地禁了声，小心翼翼地撤退了一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