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仪眼前漫起了薄雾,那墨色的身影也模糊了起来。
她紧咬着牙关,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外泄的太多。
她的灵魂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姜令仪,她不能这么脆弱。
逼退了眼中的泪意,姜令仪却没抽回那被紧握的手,只是似是而非的问了一句。
“你不害怕吗,万一我……”
徐观澜眉头轻折,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语气未起波澜。
“姜阿宝,我还未眼盲心瞎到那种程度。”
他捏着姜令仪的掌肉,罕见的露出了不满的情绪。
“这是我回来之后,你第一次同我说起了私事。”
姜令仪呼吸一凝,尴尬的想要抽回手,却被捏的更紧了些。
徐观澜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沉着眉。
“从凤凰山一事,我分明回来了,可你并未叫我去,而以林江身份进入枢密院之事,你也与我保持着距离,太子遇袭之案,从头到尾,除了杜仲以公文攥抄之事为难你你寻过我之外,其余时候,你可以说是竭尽全力的将我推出了你的计划之外。”
“威远侯之事你自己一招苦肉计,从宫门口一路跪叩至明德殿,却从未同我透露丝毫,沐家之事,若非我自己将账本递到你的手上,只怕我连一点作用都起不了,对吗。”
中书令不言则矣,一言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打的姜令仪一个措手不及。
姜令仪被责问的一时百口莫辩,她翕动着唇,多年来对于危险的警惕心让她脑中飞快的为自己开脱起来了。
“怎么会,凤凰山一事你尚在病中,我如何忍心让你身处险境,林江如今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了,若再与你这个中书令交好,只怕惹人嫉恨,徒生是非,况且林江不过一个壳子,若我与你相触甚亲,那换了蕉娘又与你形同陌路,这冷冷热热间,倒是惹人生疑,太子遇袭之事乃陛下亲自交予枢密院来做,你如今刚回朝,自得稳住阵脚,莫要参与进这些腌臢是非中……”
“至于苦肉计一事……”姜令仪口舌发干,只觉得被徐观澜捏住的两只手都热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若提前和你说了,你准吗。”
“不准。”
姜令仪顿时便觉得自己有了道理,腰杆子刚挺直,便被徐观澜一个眼神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