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立刻用脚勾起水囊,迫不及待的拔出水囊塞子往嘴里倒了一口。
不苦、不涩、略带咸,口腔没有异样感觉,应该没毒……
含着水仔细品味片刻,确认没有问题,梁安大口喝起来。
但很可惜护卫的水囊里也没有太多水,他才喝五六口就倒不出来了。
畅快的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的梁安冲着满脸警惕的护卫们笑了笑,旋即将水囊丢回去。
护卫接住水囊说了几句话,语气坚决中略带一丝威胁,可能是在警告他不要追逐马车。
梁安点了点头,旋即晃了晃自己的水囊,左右指了指,又做出舀水的姿势。
护卫眉头一皱,摇头说了些什么。
啧!一句都听不懂!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说附近没有可以打水的地方……
皱着眉,梁安抿了抿嘴唇,将唇上残余的水份连带灰尘卷进嘴里吞下,解下长刀在护卫们更加警惕的目光中在地上写出四个字。
何处有水。
虞人文字,甚至陈国文字,二者向上追溯同出一源,哪怕语言不通也可文字交流。只是不同于梁安现代祖国,没有进行文字标准化,两国乃至两国境内不同地区流传的文字依旧有不同写法之分。
梁安之前害怕这种写法的不同会和语言一样导致别人认出他的来历,但如今他也管不了太多了。他可不想真喝自己的尿,再怎么也得先问出哪里能补充水。而且他写的四个字几乎不存在异体俗体,也不担心露马脚。
护卫们看了看地上的文字,又看了看他的形象,往梁安追来的方向一指。
梁安差点翻了个白眼。
这群人从那边来,那边必然有水,可他总不能走回头路。而且谁知道回头要走多远。发现这些人痕迹的时候他也看过这些人来时的方向,一眼根本看不到城池建筑,说不定这些人和他一样露宿过。如果那样,他回头走一整天也不一定能到对方的出发点。
想了想后,梁安指向马车前进的方向,在护卫紧张的表情中又在地上写道:“尔等直行我绕行,不相干。”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了几句,另一人立刻调转马头追上先跑,剩下那人跳下马,用佩刀在地上写下文字,“直行五十里可见靖边城,速行。”
看着这些文字,梁安愣了愣。
虽然对陈州郡不是很了解,但知道陈州郡的问题和陈国有关,他自然也和宇文贺以及其他捕快聊起过虞陈两国的边界,其中靖边城就是和陈国接壤的县城之一,靖边城往西二三十里说是有条大河,越过去就是陈国的地盘了!
咬住嘴唇想了片刻,又看了看自己的水囊,梁安将长刀重新挂在腰上,抱拳低头算是道谢,旋即走下大路向西出发。
护卫见他下了大路,也跨上马慢慢向马车追去,但速度不快,差不多就是和梁安并行,且一路目光都没离开梁安。
老子一正经捕快倒是被当贼对待了……算了,人家有恩,不能计较。
梁安脚步加快几分,很快就赶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旋即在车队一群人的注视中越过他们,不做丝毫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