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海,天渐渐黑了。海风吹来,有股腥咸的味道。
鳌佩珠笑道:“陆飞哥哥,我们去天香楼吃饭吧。”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呼喝之声。两人正在奇怪。忽听背后一女孩道:“公主你跑得可真快,我都追不上。你的鞋子跑掉了一只。”
陆飞回头,是那叫小鱿的丫头。她一手拎着只鞋子,另一手犹自拍着一鼓一鼓的小胸脯。敖佩珠果发现自己脚上少了只鞋子,白袜子都踩黑了,脸上发烫,偷偷瞪了她一眼,使眼色让她把鞋放下自己穿上,问道:“远处乱糟糟的,发生了什么事?”
小鱿道:“我跑过来时听到路边人议论,好像是一个独眼道士偷了乾坤阁里两味珍稀灵药,正嚷着到处捉拿他呢。”
陆飞不由想起一目道人,难道是他?
三人走不多远,见街上一处精巧楼阁,里面点起灯烛,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人语喧哗。
小鱿笑道:“这里是我家公主的一处嫁妆。”
敖佩珠回头瞪了她一眼,偷偷看陆飞,见他脸色平淡。
来到二楼一雅致房间,桌上放了铜香炉,飘出淡淡幽香。陆续有人进来布菜上酒。小鱿站在敖佩珠身后叽叽咯咯说个不停,多是她这两天在岛上打听来的奇异见闻。陆飞装作四下打量,时而与小鱿插上几句嘴。
敖佩珠偷眼瞧陆飞,当他眼光看来时就垂下头去,心中欢喜,嘴角噙着一丝笑,却又注意起大家闺秀的做派,正襟危坐,暗暗抚了抚自己袖角,理平了一些。
陆飞有些奇怪,这姑娘为何一进楼倒反而拘束起来。三人边吃边聊些海外趣事,夜已渐深,陆飞正想告辞离开。
房门外一老者说道:“小姐,刀已做好了,可要送进来?”
敖佩珠惊喜道:“这么快,快拿进来!”
门开了,进来八个大汉,抬了一扇宽板。板上蒙了一大红锦缎。八名大汉汗流浃背,似乎很是吃力,他们将板小心放到地上。
陆飞心中奇怪,这姑娘是打了多大一把刀,需要八个人用板抬进来。看不出原来她也喜欢舞刀弄剑。
小鱿已在一旁催促道:“公主快揭开来瞧瞧,让我也长长见识。”
敖佩珠微微一笑,揭开红布,只见板上躺了一柄黑黝黝连鞘长刀。刀柄刀鞘是用同一种材料一体打造而成,似为斩马刀模样,只是比那斩马刀还要更加长和宽大。
敖佩珠两手抱起,如抱梁柱,刀鞘拖着地。她气喘吁吁拖着向陆飞走来。小鱿忙上前要帮忙。敖佩珠道:“快躲开,别砸到你。”
陆飞上前几步帮忙,伸一手去提,这一提不打紧,险些将胳膊拽脱了臼。他忙两手用力握住,心中吃惊,这刀竟如此重,心想:“若是精铁打制,再大上一倍,也不会如此沉,不知是用何材料打制而成。”
刀鞘一面是金丝银错阴阳八卦图案,另一面是一条黄金嵌的五爪金龙,双眼镶了两颗夜明珠,栩栩如生。
八名汉子后面还跟了一老者。那老者身材高大,只是头发花白,满脸乌黑,似乎刚被火燎过,走路也有些打晃,刚才进门槛时险被绊个跟头。
他上前走了几步,笑道:“公主,这把刀可还中意?我们一群老兄弟带着各家的后生将那块陨铁融铸成块,锻打了又锻打,砸出这一块精华,又加入无数珍异材料,可以比那传说中的干将莫邪,丝毫不差。小老儿有幸参与锻造此刀,可以说今生无憾了……。”絮絮叨叨说着。
敖佩珠听着微笑点头,向陆飞道:“陆飞哥哥,你看这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