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音听得津津有味，一壶花茶都见了底，这才收起耳朵，乐滋滋地拐去了贺雪凝的宅子。

“大家都说，先帝是一位有志气的皇帝，只是生不逢时。”

贺雪凝坐在廊下，看着院中正在荡秋千的宋念宁，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几分。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在百姓口里听到夸他的话，此前大家都说他窝囊，要看几个王爷的脸色行事……”

“先皇是位好皇帝，在位期间，努力维持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即便到最后，也没有舍弃帝王该有的尊严。”

谷音认真评价道，她没有见过先帝，但也能在这些年大家的只言片语中，对先帝的为人窥见一二。

贺雪凝的眼角渐渐地湿润了，她拧了帕子擦了擦，笑得既苦涩又欣慰。

谷音无意引她想起更多伤心事，此次过来，也只是想让她听一听，先帝的苦心并没有全然白费。

于是岔开话题道：“如今永定国受降，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贺雪凝瞥了谷音一眼：“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见了。”

谷音心下了然，宋承煜没有占那位置的心思。

……

转眼过去两个月，宋承煜雷厉风行地在金赤国扶持了一个傀儡皇帝，紧接着又整顿永定国事务，最后竟要亲自来东海迎太子回宫继承大统。

“音音，这一别，山高水长不便相见，这些东西留给你，就当是我提前给你添的嫁妆，日后若是得空了，多来看看我们。”

贺雪凝眸中含泪，眼底皆是不舍。

紫韵示意小厮抬出一个木箱，不用看，谷音都知道里面是些价值连城的物件。

“日后方便了，常来信就是，若是想吃岛上的特产了便说一声，我叫人给你们送去。”

谷音倒没觉得有多少不舍，左右她是个自由身，什么时候去都城游历，想见贺雪凝自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