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运船睡觉的地方有限,他的睡房让给小姑娘了,只能委屈自己睡船舱。
站在甲板举目四望,很快就在后方船舷处看见了同样走出来活动筋骨的小姑娘。
跟他对上眼,小姑娘面无表情把脸转开,不轻不重哼了声。
白奎失笑,“姑娘,你怎么还在船上?不是说好了下个码头就得下船么?”
“我付银子了,你管我何时下船。”
“你要继续搭船,可就不是一开始的价钱了。”
凤临,“……”
愣是把她玉白俏脸给气红了,“你一个生意人怎么处处斤斤计较,这么做生意你做不长久的!”
“你怎知我是生意人?”到得小姑娘面前,白奎微微俯身笑问,漆黑眸子里却无笑意,给人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我上船前打听了。”凤临扭开头。
天下之大,人形形色色皆有,她也怕自己病急投医搭上贼船。
是以选船的时候特地将有主的船打听了一遍,最后选了个行商人的船。
听码头上的人说,这船的主子跟城中富商做生意,人品口碑皆可,她这才偷偷摸上了白家的船。
哪成想……凤临望着粼粼河面,心里气得要死。
还不如上贼船呢。
在白奎的船上吃住都要另计银钱不说,她不肯服软,偏生又来不了硬的。
初见打的那一场,她明显在下风。
从小到大她凤临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想着想着,委屈劲儿就这么上来了,小姑娘红唇无意识嘟起,眼圈鼻尖微微泛出红。
白奎愣了下,片刻后揉眉自嘲,他一个大老爷们,逗个小丫头做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小姑娘面前,他语气温和许多,“下船吧,这是你在船上花用的银票,还你。外头像我这样的男人、甚至比我更不好对付的男人多的是,长长记性,在外头玩一遭早点回家。”
凤临怔住,看着面前厚厚的银票,随后视线落在递出银票的男人的手。
心头还在膨胀的委屈莫名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