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洛红眉说着,终于明白了固元大公主的深意:她召回云埕不是偶然为之,而是已经猜到了云埕的爹有些问题,所以想将无辜的云埕摘出来吧?
还有什么比“大义灭亲”更能摘干净的法子呢?
云埕虽多年在外游历,也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可想到家中这么多人都心里有数、唯独瞒着自己,心里的复杂滋味像是打翻了灶台,酸甜苦辣都在心口翻腾了一遍。
灵动的清眸涌上几分黯然,洛红眉拍了拍云埕的肩膀,认真地问道:“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云埕从方才的低落中回过神来,沉声道:“我们去找云舒。”
“好。”
走进院子里,已经重新换上一身衣裳的云舒正坐在院子里小憩,手里不知翻腾着什么东西。
云埕走进院子里之后,云舒乍一看他还有点没认出来,再见到容貌倾城却陌生的洛红眉,他更惊讶了。
“你是……三弟?”
“兄长。”云埕从善如流地行了个礼。
“还真是三弟。”云舒站起身来,俊逸的眉眼舒朗带着几分真诚的善意:“怎得突然回来了,家中都没个信儿!这些下人也是,不给我通禀一声,我也好给三弟略备些薄席……”
云舒对云埕的关怀热络是洛红眉此前没想到的,她还以为不露面的云埕对族人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
现下这般来看,倒是跟推测不符。
“兄长莫要忙碌了,我就是回来看看,一会儿便走。”云埕眼底涌上几分复杂,他这般神态,倒更显不出有鬼了。
“哎呀,这么客气作甚?这位是弟妹吧?可已经办了婚宴?婚姻大事还是要让府邸给操持一下,虽然我们三弟丰神俊朗,也不能委屈了姑娘……”
云舒当真跟个兄长似得,不仅误会了洛红眉跟云埕的关系,说话做事却妥帖得很,惹得人想说些难听话都像是被封住了嘴,怎么都问不出口。
盛情难却之下,二人只能落座,陪云舒叙话喝酒。
洛红眉既然被错认了,她也没否认。等酒席上来之后,主动端起酒杯说道:“一直不知云氏家大业大,今日入内才领教其百年望族的风姿,感谢兄长的款待,让我有了家的温馨感。”
洛红眉平素不爱装蒜,可不代表她不会装蒜。这一番话说得十分漂亮。
云舒亦很满意,微笑着道:“弟妹客气,既然同三弟喜结连理,便是我云氏中人。我们旁的不行,就是护短得很!”
一听此言,洛红眉便看向神色沉默复杂的云埕,温声道:“既然兄长所言护短,那敢问……之前岛上丢失的孩童,可曾寻着了?”
云舒一怔,再看云埕,脸色就有些不好。
他将手里的酒盏重重搁下,没好气地道:“我还当三弟归家是为叙旧,不想竟然是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我们在祠堂里面都看着了!”云埕早就忍不住了,人赃并获了兄长还在抵赖,他立刻站起身道:“兄长贵为我东海岛未来的继承人,怎能如此行事?”
“你去过祠堂了?”云舒一怔,方才还欲反驳的话瞬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