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周酒穿着妈妈给她买的睡衣,躺在记忆中的那张床上,抱着小时候最最熟悉的妈妈,沉沉地睡了一整晚。
周酒的睡相仍旧同小时候一样不好,夜里方雅珍起来给她盖了好几回被子,脸上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色,仔细贴心地呵护着她丢失了二十年的宝贝。
隔天周酒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睁眼时,印入眼帘的天花板,与她过去那么多年梦中不断出现的场景重合,周酒揉着眼,一时还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没未完全回过神来,房门轻轻响起几下敲门声。
进来的是方雅珍,女人手里端着份正冒着热气的早餐,轻手轻脚地走周酒的卧室,将东西一点点端到小餐桌上之后,往周酒的床边方向看去,见她正迷迷糊糊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揉眼睛,脸上温柔的笑意渐深∶“醒了呀妈妈做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粥,边上那个小菜,是你爸爸抢着炒的,噢还有另外一碟甜点,是你哥哥早上出门给你带回来的,他说一定要让你知道,那是他特地去买的。”
周酒忍不住笑了下,方雅珍的笑容就没淡去过。
“还要再睡会儿吗妈妈记得你这小懒虫,成天不是喜欢跑出去玩,就是喜欢赖床睡懒觉。”方雅珍嗓音温柔。
周酒随手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到中午了,笑着摇摇头∶“不了,下午还得去趟电视台,今天约好了要排练的。”
“得去电视台啊”方雅珍睁了睁眼,忙冲她招手,“那就起来去刷牙洗脸,洗好了过来趁热把早餐吃了,都饿一上午了。”
周酒舔了舔唇“闻着味儿我就醒了。”
方雅珍欣慰地笑了下“那赶紧,妈妈做了好多,你一会儿吃得饱的再去噢,妈妈开车送你。”
周酒从床上跳下来,跟上拖鞋,懒洋洋地钻进洗手间里,听到方雅珍这么说,忙从洗手间里探出颗脑袋来,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含含糊糊地冲方雅珍说∶“不用了妈,裴淮之说好了一会儿会过来接我的,他送我去就行了。”
方雅珍正拿着筷子给她粥碗里布菜,闻言放下筷子,往洗手间走来∶“他过来不麻烦呀妈妈送你去也行的,反正妈妈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的。”
倒不是闲在家里没事,纯粹是想亲自送送女儿,毕竟才刚刚将她找回来,方雅珍此刻是半步都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周酒弯着眉眼摇摇头,含了几口水漱了漱口“不麻烦的,他想来。”
说起裴淮之,小姑娘脸上的笑容立刻带起了羞意。
方雅珍又怎么会不懂,昨晚自家小女儿送那裴家孩子走的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要不是她们宋家这种情况太特殊,他体贴照顾周酒的感受,昨晚就早早将她带走了。
一大早想过来接人也是意料之中。
方雅珍依依不舍地点了下头“那也行,那排练肯定辛苦吧妈妈一会儿给你准备点零食啊方便带的小点心之类的,给你装好了,你带去电视台,休息的时候吃点,和你那些一块排练的朋友一起吃,昂,妈妈给你多准备点。&;
周酒乖巧地点点头“好呀。”
方雅珍转身继续回到小餐桌前替她布菜,周酒睨着妈妈被拒绝之后略显落寞的背影,多少也有点心疼“妈妈。”
“嗯”
&;您傍晚的时候可以来电视台接我呀,晚上我就不让裴淮之送了,你来接我回家吧&;她俏皮地冲方雅珍眨眨眼。
后者的笑容几乎是一瞬间爬满脸颊,答应得十分爽快,毫不犹豫∶“哎!好!等你排练完了,妈妈去接你,你爸爸估计也得跟着我一块去,他要是知道了,准是早早下班回来和我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