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外玉兰花花苞绽放出雪白淡粉的花束,一树树明艳若雪。
金枝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最后成了这样?
昭平很快就进了京。
这便是当权者的大气,官家在侧殿为她召集了盛大的洗尘筵席。
人人都知这是做出来安抚人心的,却仍旧不得不佩服官家心性坚韧。
哀帝可是灭了官家满门。
可他仍旧能够礼让昭平。
不由得对官家更加敬佩。
而从前那些哀帝的嫡系也受到了安抚,少了些惴惴不安的心思。
金枝如今跟着崔大家和太后学习了不少知识,自然能瞧出其中的端倪:
哀帝倒台,但他背后许多势力也无法一日内赶尽杀绝,唯有怀柔、铁血手腕并用,才能分化其中势力。
并不是每一股势力都想为哀帝复仇的,如此一来,投靠者入彀,动摇者解散,坚定者背刺,自然而然瓦解成几块。
这么慢慢消化几年,这江山便可坐稳了。
这便是帝王之术。
金枝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端坐龙椅的官家,有些心疼他,当君王当真是太不易。
又有点佩服他,读书能做到探花郎,造反成做到皇帝,偏偏还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这得要何等的脑力魄力才可做到。
她在那里胡思乱想。
却不知有人也在上下打量她。
昭平看着坐在旁边的金枝,她肌肤雪白,头发如鸦羽般又黑又亮,长长睫毛下一对眼睛璀璨如星辰。
最重要的是神色,从容不迫大气镇定,竟然一点都不像是出身市井。
于是她捂嘴轻笑:“都说金娘子虽然出自市井却能迷得官家神魂颠倒。果然是个绝色,我见犹怜。”
太后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