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些，老皇帝的心中就好像被人突然攫住了心脏一般，那种痛能深入人的骨髓。在老皇帝心底刺痛之下，身中剧毒的老皇帝的面容也突然更加苍白了许多，那有些浑浊的双目之中的神采也再不复当年纵横天下时的睥睨。

而老皇帝这样的变化也是没有丝毫遗漏的被紫凌寒看在了眼中，有些颓然的坐在他身前的老皇帝微微开合着嘴唇，眼中闪烁的光彩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他身中间缄默子这样的剧毒，只能突然的开合着嘴唇，并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但是在老皇帝有些焦急的眼神之中，紫凌寒却能非常清楚的明白老皇帝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可即便这样，紫凌寒也是低眸微微一叹，沉吟了良久才抬起眸子，缓缓的开口。

“父皇，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虽然最后他们并没有得逞，可在我的心中还是非常的痛，我相信父皇你的心中也和我一样不好受。但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们选择了背叛就是背叛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紫凌寒的语气从一开始还是非常的平和，但话说到最后，话语之中已经沾染上了浓浓的戾气，那种不容置喙、睥睨天下的霸道与狂狷，仿佛让老皇帝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模样。

就在紫凌寒话音落下，他的眸子重又转向老皇帝的时候，老皇帝在紫凌寒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狠厉与果决，虽然老皇帝的年龄有些迟暮，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心智也衰老昏庸了。而恰恰相反，虽然紫凌寒说的非常的隐晦，但是老皇帝还是从他的话语之中，敏锐的捕捉到了紫凌寒究竟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老皇帝当然也知道，造反是足以株连九族，而且不容宽恕的大罪，从皇后和太子失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最终的下场。但是不知为何，老皇帝的心中竟升起了浓烈的不忍。

似乎人老了之后，对于权势已经不那么热衷了，反而他看重是那些至亲之间的感情。这也是为什么老皇帝早就对皇后和太子的行为有所怀疑，但一直都没有选择动手的缘故。而到了这时，即便是他们已经背叛了自己，老皇帝依旧不想处死他们。

人老了，心也就软了。

如果老皇帝还像紫凌寒那般年轻，他必定也是以为杀伐果决的君王，但是现在，他似乎下不了这样的狠心。

微微迟疑之后，那有些柔软的眼神也是向着紫凌寒默默望去。

而紫凌寒看到老皇帝的这种眼神，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明白了老皇帝心里的意思，但是他也只是在心底微微一叹，脸上还是那无比坚冷的神色，他就那么静默着直勾勾的看着老皇帝，在无声的对视之中，老皇帝也是明白了紫凌寒的意思。

其实在老皇帝的心中也非常的清楚，如果做事不斩草除根的话，凭借皇后和太子的势力是真的有可能将这个他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帝国葬送的，这并不是老黄地想要看到的。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