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月奸”么?禹自陈旋即想到前些日子国内发表文章替转基因作物站台的教授,恨恨不已。
据说那吴士岚出身贫贱,是月国当地的“船户”,即家里没有什么积蓄,更没产业,祖祖辈辈吃喝拉撒在一条破渔船上,以打鱼为生。算不上什么“有影响力的人物”。
后来,阴差阳错,吴父打鱼时发现了一个重伤落水的梅国军官,并把他捞上岸去,尽心救治,那军官官阶似乎不低,后来为了报答吴父,便提出可以推荐吴家的一个儿子前赴梅国读军校,学成之后,遣回月国,替梅国效力。吴父自然推了吴士岚出来。
禹自陈心想,接受了梅国教育的熏陶,就可以更加死心塌地地替他们效力了。这梅军军官既报了恩,又培养了狗腿子,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好。
彼时,梅国国力强大,似乎是不败的帝国。而梅军只要一日在月国作战,吴士岚便一日不会失势。因此,吴士岚学成之后,加倍卖力,仗着聪明能干,渐渐地,在梅军占领地也有了些地位。
但无论如何,梅军总是不允许其掌握兵权。战乱时代,手里没有兵权,政治职务就如同虚设,一辈子就是傀儡,今天光芒万丈,一朝失势,明天身首异处,那是家常便饭。
“吴士岚后来,却忽然有了军权!”卡特说道,“而且,是在梅军占领区招募青壮,从头训练、整编起来的梅械部队,用于镇压月国民众的抗议,战斗力端地非同凡响。”
禹自陈不住摇头,问道:“究竟这人有什么能耐,竟能取得梅军信任?”
“具体怎样钻营,那可不得而知了,不过绝非易事,”卡特笑道,“有个笑话,说是当时吴士岚搜刮钱财,装了满满一卡车,送到当地梅军统兵军官的手上,以谋求兵权。但那军官人微言轻,这件事最终没帮上忙,吴士岚算得上赔了夫人又折兵。”
二人笑了一阵,心想这种出卖同胞,向外虏屈膝以求富贵的奴才,人格卑贱,非但自己人瞧不起,你媚骨以附的主子,也依旧瞧你不起。
笑着笑着,禹自陈忽然噤声,他想起了那天在别墅慷慨就义的连夫人。
是啊,吴士岚与连夫人,一者卑膝媚骨,残民以逞,今天却能大摇大摆地在利国庙堂之上,地位超然,一言决他人生死;一者慷慨大义,绝不肯出卖国民利益,却血溅三尺,若非遇到自己,她身后的子女都无人照看。这世界,怎么颠倒了么?
一定要护住连夫人的女儿,若有可能,最好连她二儿子也救出来。
对,禹自陈暗下决心,无论千辛万苦,一定要办到这两件事,才算是对连夫人、对连泽特总理有个交代,自己良心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