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还真不记得,摇头,“我没什么印象。”
“也是,那时你也不过六七岁罢。”宋槐序起身坐到床沿上,自顾自说起了自己的往事,“我其实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自幼就生活在扭曲的家庭里,也导致我的性格变得扭扭曲曲,无从纠正。”
“那你也听可怜的,”沈枝曲腿抱紧双膝,“就因为几张创可贴,就惦记了我这么多年,还真是辛苦你了。”
宋槐序笑而否认,“并不是。你给我的,远远不止创可贴,还有我幼时无法触及到的阳光。”
“我妈,你还记得吧,在医院见过的。”宋槐序侧头看向沈枝,“她变成那样,是我做的。”
沈枝不想再听宋槐序说些没用的往事废话,强行打断他,“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我并不想听,一点儿也不。”
“可我想说,再不说……”宋槐序仰头看着左右晃动的暖灯,沉嗓,“就真的没机会说了。”
宋槐序出生于一个扭曲的家庭里,爹不管,娘不疼不爱,一出生就尝遍了苦甜冷暖。
即便他每天舔着脸向父母卖笑,从不被期待的他依旧得不到父母的关爱,甚至换来的,是他那精神几近崩溃的亲妈的拳打脚踢。
从那时起,小小的宋槐序心里便被看不到未来的阴霾所笼罩,那颗单纯的心也渐渐被扭曲得不成样。
于是,当周身萦绕着黑暗的宋槐序在触碰到温暖的阳光时,心底便滋长出将其拉入深渊,玷污的恶劣想法。
这才有了宋槐序一直想将沈枝当成猎物来圈养,但被商鹤给截胡的恼羞成怒。
听完宋槐序无头无尾的故事,沈枝心中毫无波澜,轻轻道了句,“那你活着还挺没意思的,一味追逐他人,忘记了怎么爱自己。”
“我也觉得我活着挺没意思的,”宋槐序叹声,“所以我这不是在给生活增添些调剂品吗。”
“看着商鹤找不到你而干着急,又被那些杂乱的线索捉弄得晕头转向,想想就蛮有意思。”
宋槐序又有一句没一句同沈枝唠了会儿嗑,这才起身出去给沈枝打饭。
载货轮船的饭堂是大锅饭菜,味道一般般,要么油少汤多,要么满是油水,一口下去咸且油腻。
沈枝的嘴巴又被商鹤养得极挑,跟吃毒药似的,拨来叼去的,迟迟咽不仅肚子里。
宋槐序三两口把铁盘里的饭菜刨进嘴里,失笑,“我寻思着也没下毒啊,怎么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