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晓小脸红红的,人也蔫蔫的。
杜氏眼见四下里看了一圈,直接抱了女儿去厢房。不是梅晟那间,那间空荡荡不好藏人,是另外一间,装了旧家具。
杜氏将女儿往柜子里藏了,小声嘱咐道:“囡囡乖乖等娘回来,谁叫也别出来,等娘回来给囡囡买糕吃!”
“娘,冷!”梅晓跟小猫似的蜷着,动静也小。
杜氏心疼不已,立时脱了棉袄,给女儿盖上。
隔壁的敲门声止,杜氏不敢再耽搁,清理好痕迹,就回了厨房。
棉衣给了女儿,杜氏身上只有单衣,哆嗦索索守着灶台,耳朵却直楞着留心外头动静。
等听到这边大门响,杜氏心中生出绝望也带了一丝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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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问过一圈,“证实”杜氏不孝忤逆之事。
杜氏饶是再笨,也晓得这女子经官没有个好下场,顾不得别的,喊冤求饶不已。
梅童生却是冷静下来,觉得这正是个好机会,落定杜氏不孝之事,就是休了杜氏也是应当的,只要还容了杜氏就是宽厚,杜家应该没有底气再帮杜氏争屋子。
差役让梅童生这“苦主”与左邻右舍这些“人证”在“证词”上画押,又问了有马车的人家,点了有马车的人家张家接这次“公差”,押着哭哑了嗓子的杜氏回镇上去了。
杜七带了梅智急匆匆过来时,就看到一路烟尘。
官差走了,看热闹的村民散了,大家没有了最初的幸灾乐祸,都有些讪讪的。
要是有选择,大家都不愿意做什么“人证”,也不想要画押,可是官差看着,钢刀在旁,谁敢说“不”?
梅智恶狠狠地看着梅童生,稚嫩的面孔满是恨意。
杜七却是不敢耽搁,这衙门的事情没有见过也听过,总需要上下打点,顾不得宽慰外甥,直接拉了梅智回家去取银子,也往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