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张美玲的尸体抬回了单位。然后老张、华子和我对着尸体将我们发现的线索从新梳理了一遍。
老张说:“张美玲应该是被扼颈致缺氧窒息死亡。死者的背侧接触地面后才被移至床上的。这点可以从死者衣物判断出来,死者衣物有明显的灰尘泥沙但死者当时在床上,床上并没有泥沙灰尘。而且从死者身上的尸斑可以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
我又接着补充:“死者应该是典型的左撇子,这点可以从死者颈部的伤痕看出来,而且仅用左手就能把死者掐死说明凶手力气很大。”
“哦?这点你怎么看出来的?”华子问我。
“你看,死者仅颈部右侧有伤痕,左侧没有。如果凶手是用两只手的话一般来说死者颈部左侧应该也有相对称的伤痕的。”我给华子解释道。
华子点头称是。
华子也不落下风,接着补充:“我猜死者和凶手应该是认识的,死者家里的门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但是我翻了死者的手机,昨天晚上并没有通话记录。”
“那就奇怪了,如果是熟人作案。首先,死者父母也说了,这边他们并没有亲戚。再者死者父母去老家祭祀这件事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死者的父母临走时也交待她,要一个人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开门。恰恰死者手机里没有昨天的通话记录。这意味着什么呢?”老张望着我和华子问道。
“你是说凶手删除了通话记录?”我回答。
“很有这个可能,手机在哪儿?”
“拿回来了,就放在证物袋里了。我让别人去采集指纹去。”华子说完快步冲出解剖室找人采集指纹。
“我寻思着这个凶手还挺马虎的。”
“怎么这么说?”老张问我。
“刚才检查死者房间时,死者房间的几个柜子都有撬动的痕迹,然而有一个锁已经坏了的柜子也被撬了,贵重物品一个没拿,连手机也落下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为财杀人?”老张又问我。
“我感觉是,假如我要是一个小偷我肯定是‘贼不走空’啊。何必再加一个杀人的罪名呢?所以我觉得凶手只是在制造假象,反而漏洞百出。”
老张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
“对了,死者指甲缝里还有一些可疑物质,可能是血。你把这些东西采集下来分成两份,再采一些死者的血液标本,拿去化验去。”老张吩咐我说。
“好嘞。”说着我取来了20毫升的注射器,将一次性注射器内空气排空,在死者胸锁关处直接将针头全部刺入,抽取注射器芯杆使其内形成负压,然后再缓慢向外抽,并且移动注射器,血液很快就灌满了整个注射器。接着我用镊子小心的剥离着死者指甲缝里的物质,然后把它们分别装在两个标本瓶中,一齐送到了标本检验室。
标本结果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出来,华子和我分头将任务完成后又回到了解剖室,老张还在那儿等着我们。
老张对华子说:“你去弄一份死者生前一个月以内的通讯名单,要快。”
然后老张又指着我说:“你和我再去一趟死者住的小区,去调查一下死者的邻居。”
我们分头行事。华子负责通讯记录,我和老张再次来到了死者生前住的小区。
老张我们调查的并不顺利,走访了小区几户的居民,都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在我们垂头丧气之际,所里打来了电话。死者手机上除了自己的指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唯一庆幸的是,死者指甲缝里的确是血,并且不属于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