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的人转过来,再起身,温萝白肤纤瘦,面涩唇白,发髻微散,虽然只有几日不见,可是这个模样如此消瘦憔悴,怎让人不心疼。
白梅小心翼翼扶起温萝靠在床边,见她真醒来,总算松一口气:“你若再不醒来,我难辞其咎。”
“莫要说这些话。”温萝轻轻拍了拍白梅的手:“红娘子注定与我们不同,只是从此再不相干,早些看清这不是什么坏事。这次…与你无关。”
确实无关。
虽然那事已经过去好几日,可是温萝想起还是历历在目,危急关头,若不是她狠下心来跳水自救,说不定如今她早就名誉扫地,忿恨自缢。
“你醒了就好。我娘做了绿豆饼,你可要多吃点才行。”白梅放下心中的愧疚笑了笑。
只是原本她们几个姐妹,如今出了红娘子这种事,谁心里都有些不放心。
忽而间
“阿萝姐姐。”
门外一声脆甜的呼唤。
“小壶子,不许你喊阿萝姐姐叫阿萝姐姐,只有我能叫。”两个小孩冒冒失失的冲进来,空气中带进江南湿漉的清凉。
“阿萝姐姐也是我的阿萝姐姐,为什么只有你能叫,哼。”小瓶子也不甘示弱,嘟着小嘴。
小壶子小瓶子一对双胞胎推搡进来,你争我吵,屋子里一下热闹许多。
“好了,两个小皮头,阿萝姐姐身体不舒服,不许吵知道吗?”
白梅弯下腰细心教导。
两个小屁孩天性活泼,其中一人笑道:“白梅姐姐,你知道‘卧榻之人易抑郁而深’什么意思吗?”
还没等白梅思索,另一个人就接道:“夫子说,病人若是长久呆在病房之中会抑郁而病得更重,我和小壶子是为了逗阿萝姐姐开心呢,要阿萝姐姐快点好起来。”
白梅抿嘴笑了笑:“你们两个小鬼头,这是欺负白梅姐姐没读书吧。真坏!”
嘴上这么说,白梅心里也不在意。
小壶子拉住白梅的手,郑重其事道:“马上就是上元节,我们还等着阿萝姐姐起来,和我们一同去猜灯谜呢。”
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布里面竟然包着一块红豆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