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二傻过照壁后面看来,一瘸一拐掩了口臭出来:“咳咳,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好多屎——好多,好多堆——”
“不是狗屎,是人屎。昨日吃粥吃得多了些,肚子疼,想上厕所,可满地儿的只有一个溷藩我刚上到一半,我就要起来,给别人腾地儿,人有三急呀。我得忍着,忍着,我有几次,有几次,憋得,都要昏厥了,汗都下来了……”
“你就地撒野,不就结了……”二傻笑他。
“然后呢!”李副帅问他。
“此事万万不可。我娘说了,君子切不可失节!”俊儿看看花粥,花粥当然知道他是在说他自已的亲娘。俊儿道:“有一个人说,这东西是好东西!”
二傻又问:“什么‘好东西’?”
众人抢白他一眼:“什么什么‘好东西’!当然是那溷藩之物了。……黄金万两!”
俊儿才众人哄笑他,恼了,道:“这东西可以镇邪……”
有人却喊:“前面,前面——”
“前面怎么了!?”
一众人等蛹涌过来,因为只有李副帅这个位置能看清前面路上……
秃鹫的轰鸣声渐远,一座茅草屋后面,看出去一座山峰和山前的森林之中涌出了一波人影。
一开始时,大家以为那是幻像,因为阴影太过浓重,光线震荡幅度加大的感觉,远远地看着,人影憧憧,让人觉得特别不真实。
人群乌泱泱涌动到了跟前。
二傻嘴角脔了数次,飞扑过去把花粥压在了身下。
夜色陡然变暗了,似乎有一张幕布被拉上了穹隆顶上;又像是儿时看过的杂耍演出,灯光被人为控制了。黑,渐墨,再渐渐变成浓黑,二人不得已葡伏间,花粥居然把发抖传染给了二傻。
两个瑟瑟抖成了两个互相打碰的筛子,牙齿打颤咯咯响作一团。上下牙颌怎么也控制不了脸上表情。
迎风钻过烟来,来回折腾几波人太过拥挤,终于前面一堆人涌过去,按压不住身前身后几个都跑了,拥挤不堪之中花粥的鞋子终是碍事儿般地跑丢了。
乌云密布,狂风从西边刮过来,阴暗霾气终是越烧越大。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叫什么名字……咳咳……你”花粥气得随手抓了一个奔跑之人问他:“李副帅呢……”
“哪里?哪个李副帅……”
“李子玉呀……”花粥怒了,那人兴许黑暗中没看清,没等花粥说完,早跑得没影儿了。
“咚……咕噜噜……”无邪追过去,又一声焖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