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在后边——”花粥气他,追过去要打。一个焖雷,把无邪背后的景象直接暴露在眼里。
愣症间,又一声焖雷,感觉地面震碎,闪电的间隙间,他拉了花粥只能惊坐而起,不敢丝毫懈怠。
是的——闪电的间隙,陈瑞祥风雨渐起中,雷电刺白炸裂中,对面山间树影婆娑,三个影子开始皮影戏般依次出现,颤栗移动……
一行物。突兀的,黝黑的,无声的一行黑物在走——
人群愣症间,疯狂往山丘后面挤,前面的还没有涌出去,后面的又涌上来,“将军先走,先走,我们断后。”陈度和却逆势而归,挟了花粥的胳膊,预计与无邪一人一个胳膊把花粥扔到了山丘之上。
跌落期间,砸倒了一干人,但这仍不妨碍大家继续努力往后挤。
陈瑞祥的三个影子整齐划一的整体推进,所到之处先是地动山摇,再然后土地岩石崩溃,如同一架压路机器扑倒过来。
“他的头——”
“他的头……能分开!”
“鬼……”
大家聚睛过去,凄黑之中,看的并不是太清楚。应该只有三个身躯,他的头应该是掩在中间的位置。
但是却看不见,只是突兀的一团。
场面完全无法控制,花粥的声音完全被掩没在一片暗黑的嚎叫声中。这个声音应该是人极度恐慌中,上嘴唇和下嘴唇不自觉打颤,碰到颤抖的牙齿,发出一种无规则的声音。
这个声音先是低沉的,压抑的。
继而无处躲藏,人人心里都崩发出来一种内脏器官挤压的混沌声。
“嘶——嘶”无意间又摸回了自己原来跌落的位置。惊恐万分人群拥挤踩踏形成的狭披针形的缝隙望出去,屏息静气,花粥几次想安慰人群,却是自己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也许她喊了,但声音根本没有被送达到人们耳里。
原来极度的恐惧之中,人是无暇顾及自我的感受的,仿佛一切都是上帝的恩赐,我们普通人根本无权评论。
更为准确地说是在飘。更更准确地讲那黑物应该是人,八个,八组人,应该是八组人。
每个人头戴斗笠,雪天身穿黑衣。
面色残白,映照着夕阳西边剩下的一丝余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