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苻家面馆内却又是另一番风景。
“啪嗒.....“高大青年皱着眉头嘬了一口被菜刀划伤的手指。
“大哥,你没事吧。“那被赢隐矩称为”秀秀“的异族姑娘小跑过来,想要看看男子伤口。
“小事。”高大男子无视秀秀担心的神情,摆了摆手。
“我找邻居借点纱布过来。”秀秀刚抬腿要走,高大青年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这种小事就别去麻烦人家,要怪就怪那臭小子。他就是个扫把星,走哪哪的人就要遭殃。”
“大哥,你怎么老是这么讨厌二王子。他人热心,脾气又好,大伙都喜欢他,唯独你和他过不去。“
“二王子?我呸,连一身像样的嚣皇锦王袍都没有,张成那样,穿的还那么老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土财主家的傻瓜儿子跑出来晃悠呢。“
“大哥,别这么说人家。你不看胎记的话,人家长得其实还蛮清秀的,而且人又聪明,嘴又甜....“说到这里,秀秀不由得双颊羞红,捏起了手指头。青年见此不由得恨铁不成钢的怒道。
“翅膀硬了是吧,胳膊肘还往外拐!你今年十九,在狄族里面也算是老姑娘了,该嫁人了。我看那衣家的小子还不错,家境可以,跟我也谈得来,不如我明天过去问问....“
“我不!”少女撅着小嘴不满道。不过青年也只是那么一说,见秀秀如此就过去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既然不想,那你以后就少给我提那混小子。我去你表哥那里修修菜刀,今天不回来了。你在家给我老实呆着,不许去找赢隐矩,听到没有?”
“哦。”少女面无表情道。青年也不在意,拿块老粗布把菜刀和刀柄包住拿好,便出门了。
青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微微西落,他估摸着差不多刚到申时,便不由得小跑起来。最近黎阳城不平静,于是,在赢隐矩的提议下,老王便实行宵禁制度。到了戍时,便有士兵巡街,若是被逮到的话,直接投放到大牢中关押三月。虽说赢隐矩喜欢秀秀,也大哥大哥的叫他。但青年是绝对不会去触那个霉头的,因为他可丢不起这人。
望桑尚武,因此将代表战争和死亡的西王母视为最高神明,铁匠和士兵在望桑地位极高。西方,也是望桑国人所认为的最尊贵的方位。因此,不管是兵器铺亦或是城中军营都设在城西,就连望桑王城也是以坐东向西的方位建设的。不过青年毕竟干的是贩卖伙食的生计,只能把店子开在城东,这点,就连赢隐矩都没办法公然地去帮他。
虽说此时路上行人较之早上已经少了许多,但毕竟城东城西相隔也有个将近一百里地,等他走到城西白凤大街的时候,已经快到戍时。
青年站在街口,用袖子蹭了一把额头大汗。此时,天色已暗,但尽管如此,街道上的房屋院落皆是灯火通明。其中不断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呼呼”的拉动风箱的声音。青年被无数道从两边院落袭来的伴着铁腥味的滚滚热浪裹挟,心中不由得安定了许多。
这时,青年放慢脚步,循着大街走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便走到了一间比周围院落修葺更好的小院前,轻轻敲门。
“谁?”一道粗蛮的男声从院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