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阳林不得不承认,这个三丫头太会挑动他的神经系统了,听了她的话,他竟充满了战斗力。甭管能不能做到,但这话太能激励人心了,就连老夫人也是一脸兴味地想继续听下去。
尉迟奉娴很满意自家父亲和祖母的反应。人嘛就是这样,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有人响应,才会有动力想做的更好,她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难以压制激动心情的尉迟阳林,尉迟奉娴说道:“只要父亲按照女儿说的去做,大姐的婚事便会如期举行。至于报仇嘛,变要徐徐图之,有一天取而代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父亲,成大事者忌急躁,您的耐性若是无人能比,又何愁挣不来金山银山?”
老夫人赞同地点头“三丫头说的对,林儿呀,你都是八个孩子的爹了,这性子确实该收敛收敛。”
尉迟阳林哀怨地看着自家老母,在小辈面前也不知道给自己留点面子,还说自己不够沉稳持重。
老夫人可不管儿子心里想什么,她连忙问道:“你待如何让李家打消悔婚的念头,并八抬大轿将你大姐抬进李家大门?”
尉迟奉娴招了招手,示意尉迟阳林与老夫人靠近她,三个人凑在一块儿,脑袋挨着脑袋,尉迟奉娴压低声音娓娓道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夫人和尉迟阳林听得不住地点头,未了,再看尉迟奉娴,都有种老来欣慰的感觉。
老夫人深觉可惜,尉迟奉娴若为男儿,何愁尉迟家不复昔日门楣!
三日后,李家大公子李厚成代为处理退亲事宜,带着两家签定的文聘来到了尉迟府。
李厚成见过尉迟阳林,对于此人的形容秉性都有所了解,虽不敢说十分十了解,却也八九分。
看到尉迟阳林的时候,他微微有些惊讶,经过牢狱事件之后,尉迟阳林生意上很是不顺。
按理来说,依着他的秉性,退亲这等丢面子的事儿,他顶多让家中长子出来代他办,自己绝对不会露面。而他今日不但出来了,还容光满面,哪有半点秃废的迹象。
尉迟阳林招呼李厚成入座,又命丫鬟上茶,这才呵呵笑道:“怎么,令尊忙着生意没空过来,让贤侄儿过来协商一月之后的婚事来了?”
李厚成怔愣了下,这退亲之事不是说过了吗?当日尉迟阳林自己发怒甩袖离去,原以为这桩婚事便此作罢,却没想到,今日他又来了这么一出。这叫自己如何作答?
李厚成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拱手作揖告罪道:“尉迟伯父,那日我们两家已经说好了退亲,今日侄儿前来是替二弟与贵府大姑娘退亲的,文聘我已经带过来了,伯父将文聘拿出来,我们当场撕毁,这桩婚事便作罢了。”
尉迟阳林点了点头,摸了摸下颚,“哦”了一声“原来贤侄儿今日是来悔婚的呀!你也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伯父,家父愿意用百亩田地,十间铺面作为补偿,言明就当给大姑娘做嫁妆了。”
李家知道尉迟家缺什么,便对症下药,尉迟奉娴已经料到他们会有此一招。尉迟阳林暗暗庆幸三丫头的未卜先知,不然他还真抵挡不住诱惑,讨价还价之后,必然会答应退亲。
在他看来,事已至此,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呢?还能逼着人家来娶自家的女儿?那不是更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