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峪离开庭院,并没有去找李玄算账,而是方向一转,来到自己的住处,差两个仆人将陆谦和赵大彪唤来。
如今李峪早已不是昔日的懵懂少年,商场中跌爬滚打快一年,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他见多了,二娘这点小伎俩他若看不清楚,那就白混了!
刚刚李峪之所以暴怒而走,不过是找个理由抽身离开,一方面给母亲一个面子,另一方面不想陷入无尽的争吵,让事情更尴尬。
李峪回到住处的目的便是打探敌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之前李峪一直叮嘱陆谦二人去鹰愁涧巡察,防的就是李玄未死,若是发现李玄还没死透,二人就过去补上几刀。
可如今对方不仅没死,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府上打了自己的母亲,他倒要问问陆谦是怎么回事。
一炷香过后,只有陆谦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至于赵大彪,仆人说没见到人影。
李峪内心一紧,担心赵大彪出事,立马叫仆人去找。
谋害亲弟的罪名可不小,严重的会被废除姓氏,踢出族谱,若是让老太爷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就算他有苏家作后台,只要老太爷要是一口咬准这是李家族内的私事,苏家也无法干涉,而苏家可是李峪眼下最大的依仗了!
陆谦眼珠一转,讨好的说道:“二少爷,你也太紧张了,没多大事,我昨天还见过大彪从桂春香酒楼走出来,醉醺醺的,怀中还搂着两个青楼女子,好福气啊。大彪那家伙傻里傻气,好赌嗜酒,又贪恋女色,手里有点闲钱也藏不住。少爷,你让他们几个去城里的青楼酒店赌场去找,准没错。”
李峪觉得有道理,便没好气的挥挥手,让仆人按照陆谦的意思去找,随后目光一转,看向陆谦。
“我的陆大总管,你知道今天我找你来为什么吗?”
“嘿嘿,哪能不知道。但二少,这事不赖我和大彪啊,他没从鹰愁涧附近上来,我和大彪还没见到他,他就被人带到府里了。”
“哦?百丈高的悬崖都没摔死,反而有贵人相助,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府上?那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可打听到是谁带他进来的?”
“回二少,没有!那人神通广大,我府内府外上上下下打听了遍,就是没那人的踪迹。哦,听说那人是从北方的十里桥租了辆马车带他回来的。”
李玄是怎么回来,陆谦心知肚明,只是在见识李玄的手段后,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自然不敢乱。而这些天李府上下忙活老太爷的寿宴,较为混乱,想来没人盯这些小事,陆谦心思灵巧,随便撒了个谎应付过去。
李峪一阵狐疑,推测李府中有谁敢与自己为敌:“北方,十里桥?难道是三娘娘家的人?不过方向虽然对,但两家距离是否有些远。”
陆谦眼明心亮,立刻凑了一嘴:“不是有老太爷的七十大寿么,姜家派人祝贺也算正常,您的苏老太爷不也要派人过来一趟?”
一招点醒,李峪恍然大悟,便在此事上跳过,而后问起了李府内的情况。
陆谦之前已经与李玄商量好的,将近期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括二娘挨打。
李峪惊喜道:“这么说,我们谋害李玄的事还没传出去?”
陆谦回道:“小的确实没听到什么风声,并且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李玄好像真失忆了,但也不是完全失忆,府内重要的人他还是认识的,但路就不认识了。听说刚回到李府的时候,他连自己的住处都不知道,逮着路过的下人,问了人家半天。或许我们把他推下去的时候,摔坏了脑袋?”
听到此话,李峪略有不悦,低声喝斥:“什么把他推下去,根本没有的事!”
“没有没有,小的这张臭嘴啊!”陆谦点头哈腰,连连承认,似乎还嫌不够,甩了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