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起读书的伴读们,皆已成亲。
唯有姐儿和谦哥儿孑然一身。
姐儿早已表明心迹,长住宫中,不愿嫁人。顾莞宁也已亲口应允。因此,无人张口规劝催促吴妈妈倒是急得很,不过,她人微言轻,几乎从不出碧瑶宫。最多也只在姐儿面前絮叨几句罢了。
谦哥儿又自不同。他是罗府的嫡长孙,又是储君伴读,自然成了众诰命贵妇们眼中的乘龙快婿。
明里暗里探过口风的人家着实不少。姚若竹早已心生意动,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在谦哥儿面提起一回。诸如“某某家的姑娘今年及笄,生得花容月貌娴雅端庄”之类。
谦哥儿视若未闻,毫无反应。
姚若竹一急之下,便道:“儿女亲事,应该听从父母之命。你已十八岁了,再不定亲,还要等到何时?”
谦哥儿抬眼看着亲娘:“父亲二十岁才娶了母亲。”
姚若竹:“……”
谦哥儿又道:“听闻母亲当年及笄之后,便该定下亲事。母亲迟迟未嫁,一直等到十七岁,可是为了父亲?”
姚若竹:“……”
姚若竹臊红了脸,当着儿子的面没吭声,私下狠狠拧了罗霆一回:“都是你!陈年旧事在儿子面前乱说什么?”
害得她在儿子面前直不起腰杆说不起硬话。
罗霆装模作样地呼痛,然后躬身赔礼:“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
姚若竹笑着啐了他一口:“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没正行!”
说笑一回,罗霆才低声道:“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总得娶一个自己顺眼喜欢的才是。谦哥儿缘分未到,你也不必太过心急。说不定,等过些时日,他有了中意的姑娘,自己便会张口了。”
姚若竹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此时的姚若竹压根没料到,罗霆会一语成谶。
……
一个月后,周薇及笄。
周梁身为驸马,周家门庭也随之显贵。便是冲着阿娇公主的颜面,也不乏登门观礼贺喜之人。
定北侯夫人崔瑶也亲至周家。姚若竹和顾莞华也一并来观礼。
崔瑶身后站着长媳崔晴。
顾莞华身侧是儿媳孟氏。
姚若竹看在眼中,既觉羡慕,又是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