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的。”颜子靖不避不让,同样直视着军阀三哥的眼睛。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寻找我们报馆的伙伴,你这里,不是为被炸了家园的人提供临时住所么?”
“你说谎。”军阀三哥将烙铁按在颜子靖胸膛上。
烙铁滚烫,颜子靖的衣衫被烫破,皮肉被灼得卷曲收紧,血液刚要从伤口流出,便被烙铁的高温凝住。空气中,隐隐传来几分烤肉味,只是这烤肉味儿一点儿也不香,反而有浓重的血腥味,闻起来诡异非常。
颜子靖额角青筋暴起,咬紧唇瓣,不肯痛呼出声,直痛得冷汗不止,身体战栗不已。
待到军阀三哥拿下烙铁,颜子靖已将唇角咬破,流出嫣红的血,他的脸色惨白,眼底湿漉漉的,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冷汗浸渍了衣衫。
“我要听实话。”军阀三哥将烙铁放回小炉子里烧。
颜子靖看向军阀三哥,顿觉可笑,说什么要听实话,不过是,除了他想听的话,自己说什么都是假话。除了他想听的,他什么都不会听。
好,既然如此。
颜子靖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因这个动作,扯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咬牙,忍住伤口的疼痛,开口道,“你想听什么实话?”
军阀三哥眉头一皱,“你问我想听什么实话?上海遭遇空袭时,我带大家去防空洞,回城后,我将少帅府给毁去家园的人当临时住地。我问你,你们报馆被炸,报馆的人却连夜出逃,是何意?”
“噗嗤。”听到军阀三哥的问话,颜子靖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啊,果然被怀疑成探子了!
军阀三哥皱眉静静看着颜子靖。
颜子靖每笑一声,胸膛都会震颤,扯中伤口,伤口火辣辣的疼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腔,他忍不住咳嗽出声,“倘若我们报馆的人都是探子,能住到你这少帅府,定会安心住下,偷得机密才会离去,岂会一同逃走?”
军阀三哥唇角微勾,眼神愈发危险,“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们逃走那天,上海军力布防图失窃。”
颜子靖,“……”
报馆的人离开后,上海军力布防图失窃,确实令人疑心。莫不成,逃走的人里,真的有探子?
“怎么?无话可说了?”军阀三哥拿过刑具架上的鞭子,狠狠地挥动鞭子,向颜子靖打去。
鞭子打在身上,颜子靖抖了抖,瞬时衣衫破裂,血肉模糊。
军阀三哥的鞭子浸过盐水,抽在身上,撕裂般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