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女子总是更愿意体恤女子的,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女子。
这是云衣在祁岚眼中读懂的东西,也是在云衣甫一进来看见《徐梁对策》时便明了的东西。
她们皆是不安于现状的,皆是怀着一颗不被人所理解的野心,势要掀翻这个男权的世界。
从这一点上说,她们的一样的,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
除了皇甫老祖以外,祁岚大概是第二个,云衣能够毫无芥蒂地对其袒露野心的人。
而相比皇甫老祖,祁岚恐怕更能理解云衣,理解她的胆气,也理解她的孤独。
无人可倾诉的孤独。
云衣就是这样看着祁岚的眼神一点点变了,从最开始的戒备、怀疑,到最后,惺惺相惜。
“故事结束,”云衣拍拍手,故事总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她这一生太多故事,跟什么人说什么话,这点云衣还是明白的,“那现在,祁姑娘愿意说说自己的故事了吗?”
“我不必说,你也该猜出来了,”此刻的祁岚眉眼间多了几分认真,也早已不知何时便不自觉地挺直了身板,“但不得不说,你比我更有勇气。”
“哦?难道我猜错了?”云衣故作惊讶地挑挑眉,“姑娘所求的,难道只是一个臣位?”
“用不着特意装出这副惊讶的样子给我看,”祁岚瞥了云衣一眼,起身去倒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你不一样。”
被人如此直白地戳破了心思,云衣也不在意,轻声笑了笑,“你若和我一样,我倒不敢把这些说给你听了,我能叫你祁岚吗?”
“随你。”取茶的过程中,祁岚顺手熄了屋中的熏香,少了缭绕的香气,云衣总算觉得能喘匀气了。
看得出这些年祁岚开青楼还是有些家底的,至少这里的茶喝起来还不错。
“我猜你的计划推行得并不顺利。”云衣抿了口茶,开始谈正事。
祁岚对此不置可否,却以眼神反问了回去。
云衣笑了笑,“我想,你也是想走醉芳楼的路子吧?但醉芳楼开得太大,很显然,朝中权贵还是更喜欢醉芳楼一点。”
“醉芳楼背后有大东家,我区区弱女子,当然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