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松岭香炉寺,大雄宝殿内。
地上横陈着老狐狸、狐狸精、花狐狸等人,南不倒拔剑欲将众狐杀了,绝情尼姑阻止道:“南施主,且慢,不能怪这些人,怪只怪,你的头太值钱啦,江湖上,各门各派,为了钱,想杀你的人,不在少数,莫非他们都该杀么?其实,要终止追杀,只要杀一个人就够了。”
南不倒问:“谁?”
“龙长江。”
南不倒觉得颇有道理,收剑入鞘,叹道:“哎,听你一句,便宜了这窝狐狸,其实,这帮狐狸不是啥好东西。”
绝情尼姑道:“不是好东西,就该杀么。”
南不倒想想也是,道:“得,咱们走吧。”
“去哪儿?”
南不倒道:“去柴房,把关着的真和尚放了。”
一抬头,蓦地,瞥见大雄宝殿门口,人影一闪,南不倒喝问:“谁?”
同时,她与绝情尼姑从大殿内电射而出,殿外月明如昼,只见寺庙外,树梢上哗啦啦一阵响,南不倒与绝情尼姑展开轻功,掠出寺庙,追了上去,万松岭山深林密,松涛如潮,翳然,黑影灭迹,盲目追了一阵,跃过几个山头,一无所获,正在纳闷间,忽听得身旁灌丛悉嗦作声,她俩身影一分,拔剑喝道:“什么人,出来!”
灌丛内钻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牵着手,吓得瑟瑟发抖,两人肩上各挎着一个包袱,齐道:“两位大侠,我们是好人,不是歹徒。”
南不倒定睛一瞅,呀,正是葛姣姣与卢善保。
南不倒道:“你俩怎么到这儿来了?”
葛姣姣见叫花婆认得自己,先是一惊,又觉得声音稔熟,定睛一瞅,知是南不倒所扮,哎哟,她也会千变万化了,先是扮成驿站信使,如今,又扮成叫花婆,着实让人眼花缭乱,当下,结结巴巴道:“今儿,我俩住的客栈,有密探光顾,向客栈老板打听我俩下落,幸好我俩给了老板封口费,老板算是唬弄过去了,后来,我俩一想,客栈决非藏身之地,便逃到山里暂住,人在山里,躲在岩洞与灌丛中,也不消停,见有一蒙面汉,佩戴刀剑,在山中转悠寻找,像是在查找什么人,能找谁呢?估计是我俩,吓得我俩瑟缩一团,不敢轻举妄动,哎,其实,山里决非人待的地方,夜间又困又冷,虫咬蚊叮,正在没奈何处,却碰上了恩公。”
南不倒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转身,向绝情尼姑一挥手,道:“走。”
绝情尼姑道:“他们是谁?”
南不倒道:“熟人。”
绝情尼姑道:“既是熟人,怎能舍弃不顾。”
南不倒道:“不相干的熟人。”
绝情尼姑道:“即便是没交情不相干的熟人,人家身陷困境,也要帮一把嘛。”
南不倒不悦道:“你是不是叫绝情尼姑?”
绝情尼姑讶道:“是呀,你又不是今儿才认识贫尼,怎问出这种话来?”
南不倒道:“既是绝情尼姑,便是无情的人,怎么变得如此多情多义,婆婆妈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