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也不必太过担忧,如今太医院几位主事都在,淑媛娘娘定会化险为夷。而且,听说玄青法师已经遣人给皇上传消息了,想必皇上也会很快赶回来。”
沈碧君心里明白,这话不过是在宽慰自己。天下病症,唯心病最难医治。能够在短短一天之内,把郑妙言害成如此模样,实在不敢去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沈碧君脑海里浮现郑妙言天真纯美的笑容,心如刀绞,命如风滚去传消息给赵孟吟,求他无论如何要出手相助。
“求他。如风,你说我求他。若郑妹妹能挺过这一关,任他说什么,我都听他的。”
宇文歌接到消息,将皇陵祈福之事全部交给太后,带着亲卫连夜赶回宫里。听闻他回宫后,便日夜守在郑淑媛宫中,沈碧君多少有些安心。
至少郑妹妹不致再受到更多的伤害了。
然而永寿宫依旧没传出任何好消息,即便是秦太医,也再打探不出更多进展。
三日后,小允子带着皇上的口谕来了芙蓉斋。
几日不见,沈碧君消瘦了许多。
小允子见了,未免也有着难受,可他又没法安慰,因为他并没有带来什么能够安慰她的消息。
“沈常在,皇上命咱家带您去永寿宫走一趟。”
“郑淑媛可有些好转了?”沈碧君急着问他。
“好……还是好些的。”小允子心里没把沈碧君当作外人,说不出敷衍的话,反正她去了永寿宫一看便知,于是索性说道,“郑淑媛的病一时半会是治不好了,郑大学士要把郑淑媛接出宫回家调养,这事皇上已经默许了,因而让小的带您再去见淑媛娘娘一面。”
这宫里的女人就算死也是宫里的鬼,哪里有回娘家休养的先例?沈碧君以为皇上肯放人,不仅仅是他仁慈宽厚,郑家又是名门望族,而极有可能是为了息事宁人。
沈碧君越想越是不安,可她到底有了机会亲自去看郑妙言,因而披了件披风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小允子去永寿宫。
这两日宫中传闻,郑淑媛时常臆症发作,连靠近永寿宫的宫墙都听得到她大哭大闹。
可现在永寿宫却是安静地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