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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五 三百七十七

他们不是和闵友三第一天认识,闵友三平时的行事风格是见人先带笑,今个儿咋能这一开始就针对起自己呢?四人不着痕迹地相互看了眼,视线扫过了面色温和的成俊妈和成俊。

闵友三不知道几个长辈心里在咋猜测着自己,举着底朝上的酒盅,视线在几位长辈身上扫了遍,露出个没有笑意的笑容,龇着一口白牙,语气平和地不像话,“咋了啦几位?我这酒盅里都干干净净的啦,您们这是……”

还是六婶儿最先反应过来,强打起笑截住了闵友三的话,“友三讲类都对,他这个晚辈儿都喝净了,咱们作为长辈儿不能欺负小辈,来来,今个儿能坐在这儿都没有外边儿,都是自家人,都白客气,来来,二叔,六叔,我们一起!”说着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人。

成俊妈也端起满盅的酒对着上位的两位,“六婶讲类没错,二爷爷,六爷爷,能和你们一起吃顿饭也是难得,来来来,我再敬你们一盅!”说完看了眼坐着不动的闵友三,示意他举盅。

闵友三再次举起盅,笑了笑道,“你们这是变着法儿让我们小辈喝多吗?堂哥,你别顾着一个人喝,这到了你家了,你是不是也该讲两句充脸面的话!”

闵友义原就是嗜酒如命,一天到晚不是醉醺醺就是在迈往醉醺醺的路上,就连上次有计划地打砸成俊饭馆,行动前也是忍不住喝了酒的,只不过没有喝醉而已。

现在坐在酒桌前,就连刚刚生气撴酒盅时也是把满盅的酒喝掉之后才撴的,而且他身前放的这一瓶酒和其它几人身前的酒不一样,是他平时最喜欢喝的牌子。所以撴过酒盅被堂弟训斥后干脆不讲话,坐在那儿不管不顾地自斟自饮。

闵友三和长辈儿们之间来回扯的这么大会儿,他手里满瓶的酒竟下去了三分之一。当着长辈小辈被自家堂弟点了名,闵友义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举了举手中的酒盅,“要讲类全在酒里了,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随意,都白客气!”还好,总算是忍着馋劲儿说完了客气词才一口饮尽酒盅里的酒!

几位长辈这才算是接了话碴,二爷爷先讲,‘友义恁么多年都没改过,还是好这口酒!’

六爷爷顺势接着讲,“这酒适量还好,不要喝过了才好,又伤身体又误事。”

六叔也接了句,“就是类,不过今个儿的酒还是要喝的,不喝也说不过去,来,来,都举起来一起一起。”

这一次,一桌人总算齐整地一起喝了次。一盅酒下肚,似乎抹去了刚才所有的尴尬与不快,饭桌上的气氛一瞬间竟显得和谐起来。

成俊妈把手里的酒盅放在唇边抿了抿,一盅酒再放在桌上时喝没喝都看不出来。然后就望向身旁的闵友义,唇角带着笑意,可眼神怪怪的,似含情脉脉的专注又似空空如也的深渊,让人看不懂。

闵友义察觉到时心跳‘突’了一下,被成俊妈这么瞧着让他刚刚喝下去的酒似乎都冲上脑了,竟然想象成是成俊妈在‘痴迷’地看他。成俊妈嫁给他恁些年从没有这样看过他,现在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看来这次‘翻脸’还是有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