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旁边似乎站了人,钟幻抬起头看去。
是萧寒。正静静地看着他,和南沉:“钟郎。”
“你非要叫人把我弄来,想做什么?”钟幻只瞭了他一眼,便只顾低头轻柔地给南沉擦脸上的血迹。
“自是怕你又施展那飞天遁地之能,眨眼间就跑了。”萧寒笑了笑,温润如旧,“钟兄,我想跟你谈谈。”
“谁是你的兄?!谈什么?”
“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关我屁事?!”
“我的身世,与这天下的每个人都有关。”
钟幻的手顿住,眯着眼抬起头来看向萧寒:“你是不是疯了?”
“从出生到现在,便是此刻,我最清醒。眼前的一切,也最真实。”萧寒仍旧平静,如斯。
盥洗完毕的朱蛮,一身洁净衣衫,头发还湿着,只稍稍绾了一下,从偏殿走了出来。看着下头对峙的二人,再看见抱在钟幻怀里、似是昏迷了的南沉,脱口而出:“你们干嘛?刚解决了大敌,便要反目不成?!”
……
大夏,皇宫,梨花殿。
太皇太后紧紧地抱着新帝南猛,满面阴沉。
她面前的地上,扔着一封拆开了的书信。
从折角痕迹上,隐隐约约露出来两行字:
“……且借汝大军一用,下南越全境后,则必归还。另酬以南越国库三成……”
脸色同样难看的椎奴站在一边,手指轻轻发抖,咬唇半晌,方才低声开口:“太皇太后,大长公主可在他手里呢……”
“……杀不死的贼!哀家就知道,不该一时心软!这等孽种,当年就该斩尽杀绝!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太皇太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