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五爷夫妇这么做,未尝不是保护了杨玹。
要知道,如今的宁兴王,早已不是当年的宁兴王。
冷肃的脸色一直到了姜姝儿的寝殿内才缓下。
里头燃着昏黄的烛火,不过分明亮,却又能让人瞧见物,就怕起夜不便而准备的。
与在王府并无二样。
他低声吩咐了一声让人备水,便来到了床边静静地看着姜姝儿的睡颜。
眸光温柔。
若不是身上不干净,他早便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了。
不多时,有人进来,韩瑜这才收回眸子,去了偏殿清理身上。
待擦洗过,包扎完伤口,天已近蒙蒙亮,回到寝殿内,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心心念念的人儿揽入怀中。
梦中的姜姝儿似是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又往他怀中缩了缩。
韩瑜满足地闭上眼睛。
从出家门开始,他便知晓自己一路上不会太平,甚至有可能一去无回。
而事实上也是,从他出了城门开始,等着他的,就是置他于死地的埋伏。
那样的情况下,他确实有过几次生死较量,差点儿死去。可他不甘心,不甘心他的妻子被人夺去,也不甘心就此死去,与他父兄一般。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在他看来,大梁要守,可焉知换个人不能守得更好?
不是没想过改朝换代,凭他如今的权利,若是真反了,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会教怀中人难做些罢了。
他舍不得,便退了一步,任由姜五爷和姜家出手。
他想,若是杨玹安分便也罢了,若是不安分,他不介意大梁换个皇帝。
左右也不是非他不可。
他可以为君出生入死,但,容不得他觊觎自己的爱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