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婆惊喜之余,看着穆念慈身后一群人,脸上又不禁有些尴尬,连忙放下菜篮子,招呼道:
“我就住在附近,偶尔过来帮你爹送些菜,收拾下屋子。快把人带进来,你爹去山上打猎了,得傍晚才能回来。”
说话之间,她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后,把几人往屋里迎。
待穆念慈,包惜弱,杨康,牛犇,以及苏鲁支,炎弘寿,金不换坐下后,她又给众人面前一一倒上了茶水。
几人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地尬聊,时间流逝得极为缓慢。
傍晚,落日垂入山间,一抹火红夕阳恰巧照在木屋门前。
当杨铁心手提钢叉,背着一头野山鹿,出现在门口之时,屋里的交谈陡然一静。
“爹!”
穆念慈一脸激动地起身跑上前,接过钢叉放在一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声不响地就把她一个扔在陌生地方,这一个多月着实让她尝够了思亲的滋味儿。
“爹!”
杨康也起身上前喊了一声,犹豫了下,又抬手接过了对方肩膀上的野山鹿。
“杨大叔!”牛犇放下手中茶碗,站起身笑吟吟地招呼。
杨铁心愣愣地应一声,目光落在屋子最里处的一道身影上时,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但随后又迅速清醒过来。
朝孙婆婆点了点头,他犹豫一下,凝眸看向包惜弱,迟疑道:“你来是……”
包惜弱眼眶通红,极力忍着心中想哭的冲动。
到底曾是相敬如宾的结发夫妻,一下生离死别十几年,此刻乍然相见,又如何能够心中毫无波澜。
低头抹了下眼角,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咬了咬嘴唇,哽声道:“这是康儿给我的,我想知道你写它是否出于自愿。”
杨铁心怔了一下,坦率地说道:“以前或许还有一些不情愿,跟你和离更多出于自责与愧疚,但现在再无一点遗憾。”
杨康暗暗松了口气。
他放下手中的野山鹿,拍了拍手,走到自家娘亲面前,不满道:“你看你看,我都说多少遍了,娘你还不信。”
包惜弱脸上一赧。
她确实害怕杨康或是牛顶天利用胁迫手段,让杨铁心签下此书,这样她心中难安。
而眼下得了答案,复杂的心绪倒也渐渐平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