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油灯,往自己怀中一照,在怀中颤栗发抖的居然是张彪的媳妇张氏,只瞧她蓬头垢面,大眼呆滞,口中喃喃:“不是我推的公公,是李屠夫,公公,你别找我,不是我推你下水的.......”
张彪此时从内屋走出来,他脸上虽也带着惊惧的表情,却没有如张氏一样失魂落魄,右手还提溜着一个毛茸茸的红色肉球,李真俊头一眼没瞧真着,第二眼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肉球啊,分明是一个血淋漓的头颅,张彪提溜着的则是头颅的头发。
头颅五官清晰可见,正是昨日下午被妖狼追赶的李屠夫,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他就身首异处了。
“我看见我爹来了,他说将杀害他的凶手送给我,还有我那婆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李屠夫苟且不说,被我爹在村外麦田看见他俩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好事,居然把我爹活活的在河中溺死!”张彪狠狠地盯着张氏,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自己是自己最信任的媳妇背叛了自己。
“他是谁?是他把李屠夫的首级给你的?”李真俊奇道。
“他在窗外硬塞给我,看体型像是直立起来的妖狼,声音确实是我爹张老汉无疑!”张彪将李屠夫的头颅甩到张氏脚边,惊的她连连喊叫,满口胡言乱语,看来是惊吓的失了魂魄,想来若心中无鬼,怎么怕鬼来寻她?
“事关人命,我看这事得报官了。”李真俊寻思片刻说道。
天微微亮起,整个梨花村的村民都炸开了锅,村里死人每年都有,可有人死的身首异处在这座僻远的山村实在百年难见,何况里面还牵扯到妖狼,妖或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人人惊慌,田也不垦了,娃也不出门了,牛也不放了,人人关门闭户,犹如大难将至一般。
村民着急,王村长更急,年过五旬的老人带着几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去县城报案,赶巧遇上了奉天府的展捕头,紧赶慢赶终于在锄禾日当午之时回到村里。
李真俊也放下心来,他苦役十余年,营养不良,瘦弱无比,如文人书生一般孱弱,别说打妖狼了,就是跟狗干仗也不一定敌得过。遇见这种杀人的事件,自然得靠捕头这类官差才是正经。
奉天府是关外北方第一重镇,既然是大地方来的,想毕能力自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展捕头年约三十,猴瘦猴瘦的,一副人精模样,在奉天城的王府的可谓是风生水起,深的大新八大亲王之一的武亲王的重用。昨日他亲戚结婚,他带着王府几名亲信回老家喝喜酒,没想遇到隔壁梨花村的村长来报案说,村里死人了,怀疑是妖狼所为。
这事本不由他管,按照地理划分应该归属县衙门管的,但梨花村离县衙颇远,来回路程要一天,现在梨花村人心惶惶,王村长又万般恳求,他当在诸多老乡面也不好意思推脱,于是只好带着手下来快马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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