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又攻打通天门和景阳门,这两地都是旱门,金兵身披重甲,冒着箭矢登上城墙,种师道在此镇守,他安居城楼之上,不时调兵遣将,令禁军中善射的人千人为队,聚射金兵,金兵每一个摔到城下的都如同刺猬一般,厮杀半日,依旧固若金汤。
下午金兵又攻陈桥、封丘等门,这一次金军中有不少弓箭手,宋军虽然距城而守,居高临下,但弓拉不开,箭射不远,反而被金兵压制住了,何灌守于此处外寨,背着三筒箭,连珠箭如同机枪一般,方圆五十丈无一金兵可近,两军厮杀到黄昏,何灌射出了五百多支箭,最终力捷,城上守将抛下绳索让他进城,何灌看着已经鲜血淋漓的双手,叹息一声,喊道“罪将先失黄河,再失牟驼岗,早该死去,只是因为还有一身本事可以为陛下杀敌,故而苟延残喘至今,今日罪将虽杀敌过百,却不能抵罪万一,如何还敢违旨进城呢?太上皇!陛下!罪将为国尽忠了!”
说罢,何灌用刀砍断自己的宝弓,用左右用布条将两把扑刀绑在自己的双手上,大喊一声冲入敌阵,杀金兵八人,金将一人,力战而死。
后人有诗赞曰“开封有奇士,弓开月分明。百步穿石过,笏画御榻图。如逢高文帝,万户何足哉。”
到了天擦黑,金军退去,李纲和种师道清点兵马后来到大殿报于赵桓,这才知道李邦彦已经回来了。
大殿上,赵桓听着李邦彦哭诉着肃王之死的经过。又听到金人要求再换一个亲王和宰相,一边感叹肃王的不幸,一边又觉得李邦彦的好命。
众大臣听着各个摇头,一些和肃王平日有些关系的还擦了擦眼泪。
李纲见状觉得是个机会,出列道“官家,金人如此欺辱我国,可见并无和谈之心,请官家暂缓和谈,专心备案,以便以战求和。”
赵桓嗯了一声,看向下面的种师道问道“种爱卿,如今勤王之军云集,是否能战而胜之?”
种师道出列道“启奏官家,如距城而守,老臣有九成胜算,如靠墙而战,有五成胜算,如出城而战,只有两成胜算。”
赵桓不解的问道“为何相差如此?”
种师道回道“城中多为开封禁军,其余勤王兵马也是为卫国而来,虽缺少操练,但都有卫国保家之心,距城而守,可以一战。
如靠墙而战,金兵多骑兵,来回冲击下,我军难以抵挡,但我军胜在军械充足,故而有五成。
如出城而战,金兵善于野战不说,我军本想卫国保家,如今城已安全,多会畏战求生,故而只有两成。”
赵桓叹道“既然如此,不能战,只能和了。”
众人也不由摇头,都言谈和为上,李纲气的头发倒立,却也无可奈何,在军事上,他却是没有种师道有权威。
李纲突然发现,在种师道背后有一大将,脸上欲言又止,不时看向种师道,似乎有什么想说,又在畏惧什么,李纲暗暗记下不表。
赵桓等众人安静下来再道“如今金人又要亲王、宰相为质,不知道哪位亲王愿意为国效力,再往金营一次啊?”
众亲王各个死死的低着头,开什么玩笑,肃王去了才一个晚上就死了,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金人都是狂傲不逊的野人,说不定肃王就发生了不忍言的事情呢,谁要去谁去,反正本王是不去的。
赵桓看着众人不说话,眉头一皱,就准备点名了,也亏得赵佶会生,让他有足够多的选择。
这时,一人出列道“陛下,微臣愿往金营,为国效力!”
众人循声看去,见是一个长相英武的亲王,正是九亲王康王赵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