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周遭只有我们二人，断壁残垣荒草丛生，他不答话，在把头埋在我的肩头深嗅，马踱着步子，我们随之一颠一颠不知溜向何方。

“你让我走吧放过我好不好......”我露出哭腔，死死扯他的袖口。

他身体忽地僵硬，双手扭过我的脸慌乱地用拇指摩挲我的脸颊，我奇异他的反应，顺着他的手向上望，每一寸都难以置信。

“你要去哪里......廷廷？”

我看着他的大眼睛，分别短短八天，陌生又熟悉，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涌，我原以为我下次见他只会在很久后某个上流社会拍卖会酒会的机缘巧合中。

“你要去哪里，廷廷......”他的鼻尖顶着我的脑门，“是我，刚刚一直在跟着你，早来和你打招呼就好了。”

“我......”我奋力捶打他的胸膛，哭号出凌乱的声音，“我......我要见小.....小黄鹂......鹂......你要是不......不忙......我们......阿令四......四个人......去山上......上坟然后......一起喝......喝酒赏......月陪......陪我......好不好？”

他听着我啜泣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话傻笑，脸颊皱得像刚下生的小猫肚子，“好啊。”他顺我的背，笃定地一下一下，“不忙，下午没什么急事，陪你半天是半天。”他的唇吻遍我脖颈的每一个角落，待我实在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捧着我的头抱在他胸口。

这下我的计划被全程缩短了两天，穆翰回府让阿令下午直接带小黄鹂去百鸟竹林后面的礁花山头相见。

“放心，关键的事情阿令不会知道了。”

“我不想多留他一天。”

“我知道，我会没事的，你放心，穆王府的在权势军力财力上......不敢与大帅府针锋相对，除去阿令的事情，我们不可以随意杀之后快，明面翻脸的事情不可做......哥哥的死也看不出与孙尧有什么必然联系......表面还是和平的，孙尧也不敢让我母亲知道这一切。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的法子......就算有我也......算了不说了，你好好的就行了。”

我当时没有在意他的吞吞吐吐，只说了句，“那穆翰......无论如何你要保重自己。”

“放心，两间国营染坊绣场在父亲掌控之下，现在几乎全权交由我管制，等我稳住阵脚涉猎其他国营范畴，我某天定不再畏手畏脚。”

我听着，没答话。

我们在去碧林客栈的马背上，我一刻不歇地摁着胸前里衣口袋的那包乌头碱粉末，当我不安时，我就抱紧穆翰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