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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黄鹂

留点回忆挺美的,我准备把他葬在梅奶奶身旁。

“酒哪里买的?”

“孙尧家大帅酒庄在租界营业的新店,染房旁那个,难不成孙尧要害我们仨?”

“这事交给你了,阿令,为你的黄鹂讨个说法。”

一人一句,大家心知肚明,却接得通顺连贯。

穆翰牵过马,把小黄鹂放在马背,暮色渐沉,黄昏有薄暮,巷角一眼看不到头。我心安不少,我很适合隐匿我许多乌糟的黑夜,我四周环视,突然想笑。

我们三人沉着气上山头埋了黄鹂,最后一铲子土,穆翰从阿令手里接撬扔了上去。

“算我的。”,他说,“最后一杯酒是我敬的,我很抱歉,酒是阿令你倒的,想必心里也不舒服吧?”穆翰稍稍偏头听阿令的回答,嘴角勾个笑,不好不坏的。

“您知道我不善于表达的......想必买酒的廷更难过。”阿令毕恭毕敬手握佩剑,稍稍躬身,“时辰已到,我该回去看顾老爷了。”

阿令纵身一跃消失在竹林边。

戏台子又少了个门面儿,不知今夜的戏谁给顶上,这个戏班子风起云涌,谁谁的命运都不可预知,这时代,出头缩头都可能挨一刀,我开始信命了。

穆翰搂着我骑马下山,我靠在他胸口想,墓碑都没来得及做,得给黄鹂补上,补得富丽堂皇太虚伪,补得简陋又太敷衍,“有空派人来给黄鹂安个牌子吧......”我有气无力。

“交给我吧,毕竟他的死也有我的一份。”

“对不起。”我闭着眼。

“对不起,让我失望了?”

“......你可能喜欢上了一个缺德的人,后悔还来得及。”

“好人坏人哪有什么明确的界线,”他单手环过我的腰往里带了带,“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安慰你,你聪明勇敢,我反而松了口气。”

我鼻子一酸,“这只是个开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