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须你多言,我……你……”
顾影看到她递上来的东西,想说的话噎在了嘴边,他此时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好。
香囊还是那个香囊,只不过,多了一些东西。
这一寸红被一根纤细的青藤枝捆着,缠绕几圈,变成了项链似的样子。
女子朝他明媚的一笑,“喏,这可是你的保命符,你却这般不当回事。你之前把它带在身上也太不小心了,随时都会被人抢了去,你可别小瞧了这藤枝,在墓里你可是见过它的厉害的,刀斩不断,火熔不化,以它牵线挂在脖上,定不会再弄丢了。”
她说着,还拿着项链在他脖子上比了比,一寸红落在他锁骨的中心,尺寸恰到好处。
一点朱红配着他雪白的脖颈,反复看了看,甚美。
“胡闹。”
顾影自己虽然看不见,但他光凭想象,就能闻到那股子扑面而来的满满的骚气,他一把夺过一寸红揣进怀里,对她的提议视而不见。
“你可知,以这样的方式以毒攻毒,并非续命良策?”
看着这姑娘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欲说还休的神情,顾影却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你有办法?”
“有是有。”她犹豫了一下,从腰间掏出来一个雕着彼岸花图腾的紫檀木盒,“他可曾与你讲过,这白露春的故事?”
倾洒一斛白露春,这句话因何而来,他自是听过,只是那虫海的事情听起来玄之又玄,他没有亲眼见过,总是想象不到该是一种怎样的画面。
“当年在墓里,杀了徐家兄弟和笑三分的,就是这个?”
她点了点头,“这尸虫喜饮人血,若有驱蛊之人能控制它,将你体内的毒吸食殆尽也未尝不可,只不过,换血如换命,这是九死一生的法子,你可得想清楚了。”
“当年在墓里,那些虫子,是不是也是你……”
“不是,是他。”她指了指顾影手中的赤髓刀,“当年,刀中尚存一魂,不同的是,我能御行尸,他能驱灵蛊。”
“他现在在哪?”
顾影知道,刀中双魂都已不在,所以赤髓变成了一具空壳。
可是江湖之大,又如何能找得到他呢?
“我不知道。”
她轻抚着赤髓刀鞘,双目紧闭,这久违的刀身是囚禁她一生的牢笼,既这么熟悉,又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