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走?你怕我骗你?”
不远处有人在高谈调笑,脚步声快了。
这样的脚步声,江九黎听过。黄沙滚滚,寸草不生。
日军排着队跑过来。
片刻后,林慕辞做出了惊人的举动,扛起一袋米似的,把江九黎扛在肩头。
林慕辞的肩胛骨硌着她,她几乎本能地挣扎反抗,但是听到日语的瞬间,手像柳条一样耷着,断了念想。
“铃木少佐……”那群兵士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心照不宣。“哟西,中国滴花姑娘!”
他们亢奋起来,臆想着等长官发泄完,便可以轮到他们播撒罪恶的种子。
这乱世,应召入伍的几乎是雏儿,行军打仗枯燥无味,没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美食。
林慕辞走着,走得极慢,极稳,直到将她安全地放进他的专车。
轻拿轻放,宛如一件易碎的古董。
很快,车子绝尘而去。
……
午后一缕阳光,斜进医院长长的走廊。
若不是病房门上挂着禁止访客的牌子,这些在外头苦苦等待的记者,便要如潮水涌入,抓取独家新闻。
头条可能五花八门,渲染风月的,或是阴谋论的,但一定和东北少帅负伤有关。
傅其琛做完伤口缝合手术,身子底子好,恢复得很快。
不过今天挨了几针肌肉注射,心情极差。
他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害怕那又尖又长的针头往臀部刺入的感觉。
因而瞧见戴着船形护士帽的女人,少爷脾气便东奔西蹿。
短短三天,赶走了十位特别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