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羲一时语塞,缓了口气,才道:“那你快把衣衫穿上,青天白日,成何体统。”
幽箬语气更是无辜,“昨晚你脱我衣裳时,可不是这样的。”
说着,她又亲热地上前搂住男人的脖子,嫣色红唇凑到他的耳畔,呵气如兰:“羲哥哥,你帮我穿衣裙,好不好?”
一声娇柔的羲哥哥,瞬间唤起昨日雨夜里的万千旖旎。
凌乱光影间,她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媚态与风情,像是催人性命的毒药——
却又美好的让人难以割舍,便是穿肠毒药,也甘愿饮下。
她便有这样的魅力,那是狐妖与生俱来的天赋,更是她后天养成的天真妩媚。
事到如今,钟离羲不得不承认。
他坚守上万年的道心,这一遭,为这只小狐狸所搅乱了。
他缓缓睁开眼,指骨分明的手掌插入她浓密乌黑的发,偏过头,薄唇蹭到她的耳垂,嗓音沉哑地说了一声:“好。”
从那一天开始,“好”这个字,与“不合规矩”这个词,成为钟离羲对幽箬经常说的两句话。
往往是板起脸,训斥她“不合规矩”在前,而后又经不过她撒娇耍赖,最后只能变成一个无可奈何又宠溺纵容的“好”字。
日夜相处之下,钟离羲渐渐发现,幽箬是个很好哄的小姑娘。
她的想法从来很简单很直白,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
比如她当初见他第一面,就邀请他和他回宫歇息——并不是戏耍他,要叫他难堪,而是她真心实意想拐他做入幕之宾。
“若是你那天点了头,我们早就做夫妻了,哪还用得着浪费这么多个良辰春宵。”
幽箬说这话的上一刻,还是个小狐狸模样,赖在殿后的浴池里,非得跟钟离羲一起沐浴。
他板着脸告诉她:“男女共浴,放浪形骸,于礼不合,有失体统,不可。”
幽箬不赞同,勾着他的脖子撒娇:“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而且鸳鸯戏水之乐,我们还没试过。羲哥哥,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钟离羲:“………”
幽箬见他沉默,权当他默认,嫣红的嘴角翘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又知道他难以过君子之道那关,索性提议:“不如,我变成原形,这样或许能适应一些?”
钟离羲蹙眉看向她。
幽箬趁热打铁,“你若不答应,以后就别跟我睡了!”
最后,钟离羲还是轻点了下头。
幽箬金眸一眯,霎时就变作白狐狸窝在男人怀中,毛绒绒的雪白尾巴翘起来,一甩一甩得拂过男人的脸和胸膛,尽情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