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并没有机不离身的习惯,出来急了,并没带上手机,须得返回店里去取,秦晓路没有等,快步拦在一部小车前面,那车主又惊又急,一个急刹,大声道:“不成,我夫妇得赶回家吃年夜饭呢!”
秦晓路左手抱着人,右手按在车头引擎盖上,沉声道:“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帮忙,谢谢你!”
开车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他旁边的副驾室坐着一个打扮颇时尚的少妇,撇了撇嘴巴,冷冷道:“这大过年的,那人浑身是血,别把我这今天才洗干净的车弄脏了,老公,倒车!”
她老公谨奉玉旨,拉档倒车,但是,只听得一阵机器运作声,车的四个轱辘竟然分毫不动,初初以为动力不足,又加大了档位,却依然如故,这才猛一抬头,心头一阵震撼,原来,秦晓路的手掌按处,已陷下去了一个凹窝,纵是白痴也明白了,他的车之所以失灵,是秦晓路的手在作怪,虽然他想不通滑溜溜的车盖是如何承受巨大的拉力的,更难以置信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怕的力量呢,但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控制住了他的车。
所以,他稍作犹豫一下,对他妻子道:“老婆,下去帮忙。”
他妻子一愣,道:“你疯了吗?”
男子脸一板,也不搭话,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然后把后座车门拉开,向秦晓路道:“那就快点吧,就刚才,家里的两个老人在催了。”
“谢了,”秦晓路抱着任飘飘钻进车里,冲跑出去的秦叔挥挥手,“人民医院。”
眼镜男子也不搭话,调转方向,向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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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还算镇定,任夫人脸色苍白,紧紧抓住秦晓路的手,颤抖道:“秦先生,我家盈盈怎么啦?”
秦晓路道:“夫人放心,事故发生时,安全气囊弹开了,只不过冲力有些大,难免受了点表皮外伤。”
任夫人道:“你莫要骗我,表皮外伤怎么会进急救室呢?”
秦晓路道:“那不是为了便于作全身检查么。”
任先生忙附和道:“就是就是,盈盈是我们家的宝贝儿,自当好生检查一番。对了,那肇事车主呢?”
“我们已经把他控制住了,”两个交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当先那较高瘦的交警和任先生握了握手,又道:“那肇事车主回家心喜,午饭打尖时多喝了几杯,然后将近到家又心生急切,这一急之下,便出祸事了。”
任夫人怒道:“这大过年的,谁不急呀,这能是推脱责任的理由吗?”
该交警忙点头,道:“当然不能,必须严究责任。但当今之急,是任小姐的伤情更重要。”
这倒是实情。
幸好,半个小时后,任飘飘被推了出来,虽然还双眼紧闭昏睡着,但是,医生说了,这是麻药未尽之故,至于身体,只受了轻微脑震荡,只需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原状了。
有了任先生夫妇在照顾,秦晓路自然告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