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劲只是侧过了脸，并没有完全回头，却依旧能看到身上缠着绷带，右臂贴着膏药的王蕊蕊在他人的搀扶下，喘着气看着自己，瞳孔里尽是难以置信。

“怎么了？王蕊蕊？”语气冰冷如雪。

“我们好好聊聊，求求你先下来好吗？”王蕊蕊的语气已经完全是乞求和哽咽。

“聊什么？”没有丝毫的起伏。

“我们一起面对这些，嗯？”王蕊蕊跪坐在地上，“面对这个病。”

他此刻反悔了，他在此刻是如此害怕，害怕失去万劲。

“我身体很好......”万劲终于有了些颤抖，“但我妈的身体一点都不好啊！”

万劲丝毫不在意嘶吼这个动作在此刻会带来的风险。

王蕊蕊的眼睛瞪大了。

万劲在说什么？

阿姨身体不好？

明明是万劲从自己手里借走的图书卡啊。

明明自己看到了病历上写着的肾衰竭啊。

明明......

明明自己根本就没看到过病历上写的是万劲的名字。

真是可笑啊，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瞎推测，瞎发火是吗？

王蕊蕊抬起了头，看向了万劲的背影，觉得此刻的万劲是多么无助和脆弱。

“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没有知道事实而随便推测的是吗？”万劲笑了，毫无温度可言。

“你要我怎么跟你阐述事实？”

“和你说我妈生了这种重病？”

或许早就已经埋在心里很久了，万劲歇斯底里地发泄着。

“为什么不能说？”王蕊蕊终于看到了万劲的眼睛，那双曾永远沉着冷静的瞳孔，此时却是绝望和悲伤。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