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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淳安番外(一)

五岁的崔安宴粉琢玉器,长得煞是好看,只不过那一张小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

家里的仆人即使再喜欢三郎君也不敢轻易靠过去,实在是因为三郎君那一双黑眸似乎能将人看透般,看的人无处躲避。

也正是因为如此,三郎君身边没有随侍的婢子。

崔安宴看着崔安程手里的蹴鞠,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何要踢蹴鞠?”

崔安程被弟弟的问题问住了,他挠挠头,“因为我想玩啊。”

崔安宴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眸平淡如水,“你踢蹴鞠之前,它未动,你踢完之后,它也未动,既然结果相同,何必再浪费时间体力去踢它呢?”

十岁的崔安程被弟弟的理论唬住了,他拧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蹴鞠,隐隐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但总觉得有些怪异之处。

崔安宴看也未看抓耳挠腮的兄长,迈着小短腿走进书房。

这年冬天风雪肆虐,南方雪灾,死伤惨重,就连京都都涌进来不少难民。

国有难,民受苦,上位者无法坐视不理。

崔将军整日为安置难民处理暴动忙的焦头烂额,崔夫人便带领府中家眷在京都街头布棚施粥,安抚难民。

就连一向调皮的崔安程也在这肃穆的气氛中敛了性子,在粥棚里忙得不亦乐乎。

唯独崔安宴,他站在忙碌的粥棚边上,与周遭悲悯的气氛格格不入,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平静淡然,甚至年近六旬的老妪昏倒在离他脚边仅有三步远的地方,他仅仅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周围侍奉的仆从无一不是感叹崔小郎君小小年纪铁石心肠。

自此,府里隐隐传出崔二郎君冷心冷情的言论。

这等言论终是传到了崔老夫人的耳中。

焦老夫人跪在佛堂里,念珠在她的指尖一颗颗划过。

老夫人年事已高,早已不过问府中之事,却忽而想起去年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去年开春,宴奴的乳母宋氏家中生了些许变故,听闻是宋氏的阿爹没了。

宋氏在主院崔夫人那里哭了一通,眼眶红彤彤地出了主院,临走之前背着包袱来跟宴奴辞行。

“婢子无福,无那等福缘侍奉小郎君,此后望小郎君平安喜乐,衣食无忧。”

宋氏眼眶通红,含着泪拜别崔安宴,后者心思放在石桌上的一副画上,甚至连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