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堂原先是作为武科学子切磋交流场所之用,只不过后来武科越办越大,人越来越多,演武堂就显得不够用了,于是武科新建了大校场,而演武堂渐渐的就空置了起来。
一走进演武堂,便会被正堂中间一个大大的德字所吸引,德字上方则是一块长匾,上书:习武养德。想来开办这武科的前贤最看重的还是人的德行。
堂前中间摆着两张椅子,两侧也放着数把,赵成首座上坐下,与赵成形影不离的福满自然站在他身后,其他人也分开两边坐好。花一鸿依旧笑吟吟的摇着折扇,目光不时的扫过对面的曹宣月,曹宣月被其看的不甚烦恼,又不好发作,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宣月妹妹,我在节州曾听闻你有一把从不离身的折扇,怎么今日没见你用呢?”花一鸿微笑着问道。
曹宣月对其本就不喜,听他妹妹喊的亲热,心中越发恼怒,至于那把心爱的折扇自从上次秋猎险死还生,就一直没有带了,生怕被自己不小心弄丢。
赵成见曹宣月不理对方,担心他脸面上过不去,于是说道:“那是她的心爱之物,还是放在家中比较妥当。”
花一鸿听完,唰的一声将折扇收起,拿在手中左右看了看,才对赵成拱手道:“叔父说的是,我这把扇子虽然花了五万两银叶,但还算不得心爱之物,所以拿出来耍耍,弄坏了也不心疼。”
众人听闻其一把折扇就五万两白银,心中都是一震,赵成更是惊讶的哦了一声,然后道:“不知是什么样的扇子,贤侄能否借于老叔一观?”花一鸿主动拉近关系,那赵成自然也顺水推舟,世子变成贤侄。
花一鸿随手将扇子递了过去,福满小心的接过扇子,然受双手递到赵成跟前,这把扇子看扇骨,用的是散水竹,主要是用来防水防蛀,算是中品,但扇骨包浆发亮,应该是盘完很久的东西了;打开扇面,纸张到是用的香玉纸,这种纸不但防潮防蛀,还经久耐用,算是上品。然后最能体现其价值的乃是扇面上的一副图,画的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身下隐隐群峰,更凸显其雄风,画风飘渺中带着一丝傲然。而落款则是——水墨山人,冯录习。
如果说这把扇子用料只值五十两的话,那这副画可能值五百两,但最后的这个落款则将这把扇子打到了五千两。因为这冯录习乃是三百年前的人物,号称一代画圣。古往今来多少画家,能称圣的不过寥寥数人。冯录习善画山水,传与后世的山水名画也有不少,但他在画山水的同时也会偶尔画些别的,这副苍鹰图,就是其流传下来为数不多的其中一副。
“原来是冯画圣的画,怪不得,怪不得!”赵成赞叹道。
“那也用不到五万两吧?”列相突然对身章秋耀边说道。
章秋耀双眼一翻,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列青未免自家丢人,抢在花一鸿前面说道:“因为这把扇子乃是冯画圣中年时,亲自所制,并一直用到他老人家去世。”
“据说这把扇子还关系到他的一个红颜知己。”可惜花一鸿还是又加了一句,“所以说,一把扇子,配上好画,历史名人,再来点风流韵事,价值就再也不是它原来的价格了。”
“嗯,贤侄说的好啊!不过如此珍贵的东西,我看你还是要妥善保管为好,毕竟也算是一件稀世珍品。”赵成一边说,一边将扇子递还回去。
花一鸿却没有去接,而是说道:“其实小侄一直醉心武学,对这些文人玩物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兴趣,这次就当小侄借花献佛,将这把扇子送于叔父吧。”
“这。。。。”说实在的,赵成对这扇子很是心动,但他也知道这把扇子不是那么好拿的,没看到自家的女儿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贤侄的心意,老叔心领了,老叔现在哪还有时间去摆弄这些哦,身上的琐事太多了,你给我,我还是束之高阁,明珠暗投而已。”赵成笑着摆摆手,说道。